我一切都是騙我的?你當初為何不一劍殺了我?”
苦苦相等,換來的卻只是欺騙。穆誠不願相信,也不能相信楚慈對他這般無情。
只有他的質問,再沒有她的解釋。楚慈只說對不住他,卻再也不肯多言。
直到穆誠摔杯離去,楚慈這才輕嘆口氣,命霍則退下。
“太后。”霍則並不贊同,“這是在宮外,並不安全。”
“今日出宮,無人知曉,你且放心。”楚慈好似真要獨處,潛退了霍則,一人坐在山上亭中淺酌。
夜風吹拂,帶來陣陣寒意。雪花伴著夜風進了亭子裡,片刻消融。
當她走出亭子,離了死士視線之時,一道身影閃過,一張熟悉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你以為,我還會像當年那樣中你的計?”來人一聲冷笑,卻在死士包抄之時,低沉說道:“你何不去問問他,為何不敢將當年之事告訴你?你以為當年真是被人凌辱?卻沒想過那害你流產之人就是宋文傾?他不敢說出自已害你流產,卻要你揹負被人姦汙的陰影,你卻還放不下他?呵,當真可笑!”
邰正源確實是聰明的,上過一次當,便不會再中計。說完這些,便擺脫死士脫身離去。
楚慈總算明白邰正源是想做什麼了。可是,她卻沒辦法不去尋一個答覆。
回到宮中,面對宋文傾那張不喜的面容,楚慈上前,問道:“你不放心我?”
“你騙我!”宋文傾依舊有怒,質問道,“為何調虎離山?我去了才發現你們根本不是在那處相見。你為何非得與他單獨相見?”
因為,我要引出那人啊!因為,我清楚的知道,你若在,他便不會出現啊!
可是,所作所為都是枉然。那人之言,更是讓她心中難以平靜。
相擁入眠之時,楚慈問道,“你實話與我說,你當真不嫌棄我?”
宋文傾微愣,一時不明,“何出此言?”
“當年,山上,我受人凌辱。你當真不在意?”楚慈坐直了身子,問道:“以你如今的身份,想要怎樣的女人得不到?為何不嫌棄我?為何非得與我糾纏?”
煙消雲散 :三嫁情盡欲斷魂 0520:他從不信任我
“楚慈!你到底有沒有心?”宋文傾頓怒,“他一回來,你便提這些事?你是否就要我說一句‘在意’,你便能如願的與他走?”
“你為何惱?”看著他慌亂的眸子,楚慈問道:“說出你心中的答案有那麼難嗎?還是有什麼是我不知道,所以你惱羞成怒?”
“我當然惱!這麼多年了,你心中還有別人,你讓我如何不惱?”強行辯護,宋文傾難得未留宿,起身離去。
宋文傾離去,楚慈這才笑著下了床,“池顧,進來。”
外頭之人早是聽到動靜心中忐忑。
當年,高順帝一再強調,不要告訴她真相,永遠不要告訴她真相。他以為,這件事,總會塵封。誰承想,時隔多年,卻還是要抖出來嗎?
“我記得先皇曾經說過,你們捉著了邰正源親信,得知那夜真相?”楚慈看著跪地之人,冷聲問道:“那夜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池顧抬袖抹汗,卻是不敢答話。
楚慈一聲輕笑,“你說吧,我不治你的罪。我還要留著你伺候皇上,如何會因為這些事治你的罪?”
池顧不知她所言真假,卻在她陰鷙的眸光下道出了實話。“那夜,令太后小產的,正是攝政王。”
真相就似一把鋒利的刀,將她從中剖開。
楚慈想笑,想放聲大笑。可她最後卻只是低喃一句,“我總算明白先皇放走邰正源的目的了。”
哪是什麼三足鼎立?哪是什麼相互制衡?分明就是早料到她放不下宋文傾,遲早會與他重修舊好,這才放了邰正源,在時機成熟之時,給她致命一擊。
“你當真是比誰都瞭解我啊。”看著上方牌位,楚慈苦笑不已。“是,我就是放不下,可我卻接受不了他的不信任。一開始他不信任我,不相信我會原諒他,不相信我會助他,所以他不告訴我。後來他不信任我,不相信我會放下,不相信我會放過他,所以他隱瞞至今。”
“他寧願讓我心底壓著一個惡夢,卻也不願意將一切坦白。時至今日,哪怕我問出來,他也只會慌亂迴避。你說,你們宋家的人,怎的都這般無情?怎的都這般狠?”
高順帝的牌位回答不了她,而回應她的,只有燭火炸響,更顯可悲。
“這兩年以來,我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