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是薛彥彤的全部,薛彥彤亦是楚慈堅持的信念。小福子不相信楚慈能如此待薛彥彤,更難相信,唯一讓楚慈堅持下去的人,居然會懷疑楚慈。
不是嗎?
薛彥彤張嘴,卻說不出話。高順帝逼她服下的藥,讓她暫時失聲。
只是不想聽她生產之時的哭叫,便讓她暫時做一個啞巴。她不由在想,若楚慈沒走,高順帝還敢這麼待她?
可是,今夜,到底是不是楚慈的算計?
三人躲在床下,暫時安全。太子等人死的死,傷的傷,當活著的人追去院中之時,殿中便只剩下一片痛苦呻。吟。
“父皇,你以為憑著一條閹狗,就能保你?”太子提劍追上,冷笑著看向絕路上的高順帝,“你知道我們帶了多少人來嗎?你以為那些禁軍能擋得了?遲早都是一死,你又何苦掙扎?”
“你以為,殺了朕,你就能坐上皇位?”高順帝亦是冷笑,哪怕面無血色,卻依舊凌厲,霸氣不減。
太子眉頭一挑,俊美的面容之上布著動人笑意,“父皇說的是,父皇若這般容易便死了,那龍椅坐著可就鬧心了。既然父皇知曉兒臣的難處,還請父皇配合著些,將這藥服下,兒臣保證能讓父皇頤養天年。將來含飴弄孫,含笑九泉,也算是兒臣盡了孝道。”
一瓶藥握在手中,太子眸中閃著貪婪光芒。
池顧一手抱著孩子,同時護著高順帝。當太子的人逼近之時,一群黑衣死士終是衝了出來,將太子一眾殺了個措手不及。
“知道朕為何不在殿中取他性命麼?”打鬥之外,高順帝問著池顧。池顧看了一眼不知何時立在窗前的人,點了點頭,輕道,“楚慈膽大包天算計皇上,皇上自然要讓她明白什麼叫得不償失。”
搖搖欲墜之人終是撐不住,雙眼一閉,仰頭倒下。小福子忙抬手將薛彥彤接住,哪怕不去看高順帝的眼神,也能感受到那道凌厲的眸子裡盡是殺意。
孩子在高順帝手中,薛彥彤的死活,高順帝又如何會在意?
眼見太子的人就要滅盡,闖宮之人卻是攻破了禁軍的防護,如洪水一般洶湧而來。
領頭之人血染戎裝,那與方正傑相仿的面容之上毫無敬畏之情。手提長槍而來,直指高順帝,冷聲下令,“楚妃串通五皇子,穆言,東明修弒君,保護皇上!”
“保護皇上!”士兵大喊著衝了上去。
死士功夫再是高深,卻是雙手難敵眾拳,以一敵十猶顯狼狽,以一敵百便是無力迴天。
猶如群蟻食蟬,當高順帝與池顧被逼到牆角,猶如困獸之時,太子大笑著回頭看向大步而來之人:“舅舅,你回來的真是時候!”
來人冷眼看向太子,末了將視線轉向高順帝,“末將護駕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逼宮之人,卻是大言不慚道著護駕。高順帝強撐著虛弱的身子,睥睨一笑,“國舅倒也知道自已有罪!逼宮之事想了數載,今夜得以如願,國舅也當是死而無憾了。”
“皆是皇上厚愛。”皇后兄弟——李林故扯了扯嘴角,冷漠說道:“一切皆因皇上所起,若非皇上被美色所迷,又如何會造成如今局面。”
“國舅倒是推諉的好。”高順帝咬牙道。
從未如此狼狽,哪怕當年爭奪皇位,也不似今夜這般猶如籠中困獸。高順帝始終不願相信楚慈有那般大的本事,可眼下方、李兩家聯手逼宮,動作迅速,迅速到讓他只能拖延時間。這讓他不得不想,這一變故,楚慈到底是盤算了多少日子?
“皇上過獎了。”李林故一揮手,身後二人便朝高順帝走去。池顧提劍相擋,卻聞李林故說道:“末將只當皇上對小皇子是有不忍,如今看來,皇上對這小皇子也並不上心。既然如此,還請皇上將小皇子給末將,末將必然親手交給楚妃娘娘。”
“多謝李將軍對小皇子的用心。”
高順帝尚未答話,高牆之上,一身黑衣的楚慈卻是笑意盈盈的接下了話頭。
急馳而來,自暗門潛向御書房。本以為是來晚了,所幸母子平安,並不似她所想那般不可挽回。
雪花自黑夜中飄落,宮燈的照映之下,竟如湖邊蘆葦擺動,無端的生出幾分自在美態。
長鞭在空中盤轉,一圈又一圈,一道又一道。劃破了夜空,轉動了氣流,卻只是在她手中把玩,並未飲血奪命。
李林故微眯了眼看向楚慈,牽了絲的眼角透著一抹寒光。“你就是楚慈?”
楚慈點頭,長鞭在右方轉著圈,微傾身說道:“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