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些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
薛彥彤的情緒,伴著楚慈的歌聲緩緩平復。
一曲盡,轉首看向薛彥彤,抬手抹去她眼角掛著的淚珠,楚慈說道:“小彤,人的一生很短,不過短短几十年,就要與黃土作伴。可一生也很長,幾十年的時間,會發生許許多多的事。喜與悲,愛與恨,都是不可避免的。而人的一生都因為這些成長,人的一生也因為這些變得豐富。”
薛彥彤直直的看著她,聽著她輕緩的聲音,不言不語。
“都過去了,你沒事,你很好。”將風吹亂的長髮撥到一邊,楚慈將她一頭濃密的長髮慢慢的編著辮子。
“太陽昇起,又是美好的一天。嶄新的一天,又是新的啟程。能帶著你穿越黑暗走到未來的,是你的希望。每天嚮往著美好,人生都將充滿陽光。”
漂亮的大辮子垂於一側,楚慈隨手摘了一旁的花兒點綴到辮子上。
“看,我們小彤還是這般可愛。”
說罷,勾了勾她的鼻子。
薛彥彤抬手,抹去滾落的淚。提著被她點綴著花兒的辮子,嫌棄的說道:“這麼難看!”
“真的嗎?可我覺得很好看啊!”說罷,很是認真的摸著下巴,說道:“看來,是小彤太好看,所以怎麼著都好看。”
那人橫了她一眼,一伸腳便朝她踢了過去,“油嘴滑舌!”
就這麼坐在山中,看著太陽落入海中。直到薛彥彤情緒平復了,楚慈這才將玉佩給她配於腰間,淺聲說道:“天黑了,該回去了。”
那人點頭,楚慈牽著她,一步一步,慢慢的下山。
其實,邰正源能帶著二人同時離開。可是,邰正源稍稍靠近,薛彥彤便是躲到楚慈懷中面色蒼白,瑟瑟發抖。
楚慈明白,薛彥彤也只是表面看起來平復了。她心中,對今日之事還是深為恐懼。
一路走下來,三人回到城中早是燈火搖曳。
邰正源僱了輛馬車回西沙,這一路薛彥彤都拉著楚慈的手不願鬆開。
馬車停在薛府門口,邰正源進去許久,薛彥華才帶著兩個丫鬟跟了出來。
“好了,沒事了,回去好好洗個澡,吃些東西好好睡一覺,明日起來又是美好的一天。”輕拍著她的手,楚慈說道:“明兒個我們去捉魚好不好?許久沒一起捉魚了。”
薛彥彤定定的看著她,直到薛彥華在外一聲輕咳,這才點了頭,“好,明日你可一定要來!你若不來,我便去尋你。”
“好!一言為定!”
立於原處看著馬車離開,馬車都看不到影兒了,薛彥彤還不願進去。
薛彥華瞧她這模樣,便是蹙了眉頭。他對她,很失望!
今日之事外人不知,楚月蘭受薛彥琳之邀過府遊玩,卻是將這事隱晦的說了出來。
什麼叫做‘四小姐好似被歹人所擄’?說的如此含糊,卻又那般篤定的神情,不就是告訴所有人,薛彥彤就算是回來了,也是失了清白?
楚月蘭從未與薛彥琳接觸,薛彥琳怎會邀她來府上游玩?這其中必然有薛彥東的手腳!
“夜深了,回去好生休息。”見薛彥彤還不進府,薛彥華語氣微冷的說道:“你這模樣,讓人瞧了去豈不落人笑柄?你可知她是誰?”
“我自然是知道的。”垂首轉身,薛彥彤說道:“哥哥不必拿他的身世輕賤嘲諷。”
知道?知道還露出那麼一副依依不捨的模樣來?
薛彥華眉頭越發的緊。
看著薛彥彤進了大門,他只能說一句:楚月慈乃有分寸之人。
今日之事,好在楚月慈不曾宣揚。若是她不知分寸找到衙門去,薛彥彤就算是無事,就算是找回來了,這輩子也毀了。她只與邰正源去尋人,這麼悄無聲息將人送回來,薛家四小姐受擄之事便無人知曉。
馬車一路往楚家而去,邰正源瞧著楚慈發寒的面色,終是開口勸道:“小慈,你注意分寸。”
知她不會放過楚月澤,他也擔心她盛怒之中沒了輕重。
楚慈點了點頭,說道:“我自有分寸。”
到了懸世堂,邰正源下了馬車,卻是沒有進去。
這麼一直等著,等了許久,卻不見那馬車折回來,便是邁步往回走著。
馬車沒回來,是因為楚慈給了車伕銀子,讓車伕在門口等她兩刻鐘。
因為,她還要去南灣。之所以先回楚家,是要告訴楚月澤,今日之事,必須守口如瓶!
楚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