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保身,也當先給宋文傾看傷才是。可是,他的回答,卻是讓她再一次覺得,今夜的大叔,對宋文傾真是特別的淡漠!
“黎睿的傷更重,我先給黎睿瞧瞧;至於五殿下,我寫個方子給小慈,小慈自己去煎藥就好。”
楚慈抬頭,詫異的看著邰正源;雖然她也知道黎睿傷重,可是,大叔這麼直接甩高順帝的臉,真的好嗎?
相較於楚慈的不解,高順帝卻是看著楚慈眸光深沉。
邰正源那似有似無的火氣讓他很是興。奮。不管這是邰正源的局,還是這個楚月慈真個讓邰正源動了心思,他都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邰正源反抗不得,認命頹廢的模樣。
吩咐了下人準備筆墨,高順帝坐到椅上。在邰正源落筆寫方子時,不輕不重的說道:“一別數載,邰神醫的醫術是越發的高明。也不知邰神醫高明的醫術,能不能救下黎海新這獨子?”
邰正源筆下未停,直到方子寫成,這才將藥方給了楚慈,說道:“有些藥興許黎府沒有,還需陳管家與你一道去仁世堂拿藥。你且等等,待我先給黎睿瞧瞧,看他需要哪些藥。”
仁世堂,是南灣最大的藥鋪。黎府雖有藥房,卻也只備有常用藥罷了。像這種解毒之藥,卻是沒有的。
楚慈也明白這點,只是,大叔,人家高順帝在與你說話呢,你真是將人家當了空氣啊?
楚慈覺得,大叔好牛逼!真的,特別牛逼!
誰見到高順帝不跪?就連她瞧著高順帝也不敢有半分放肆,可大叔卻不同。大叔非但不跪,就連對高順帝也是那麼冷冷冰冰的,這種態度,怎麼高順帝還能忍?
顯然,高順帝是真能忍!
那人只是坐在那裡,下人奉茶來,他便悠閒自在的端起來喝著,半分沒有動怒的模樣。
楚慈有點鬧不明白大叔和高順帝之間的情況了。不是說高順帝搶了大叔的愛人嗎?怎麼,怎麼這兩個男人在一起時,卻沒有刀光劍影,你來我往的狂戰?
難道,是因為大叔真的放下了?難道,是因為高順帝不屑於大叔的存在?
楚慈表示,鬧不明白!
楚慈垂眼想了一通,邰正源又寫了一張方子遞來,“這藥是黎睿的,他的情況更為嚴重,你速去仁世堂拿藥回來。”
楚慈自然道好,陳管家與楚慈一併行了禮,這才退了兩步,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院子,正準備叫人與楚慈一道去拿藥,卻瞧著一個小廝通紅著眼立於院門處。
一見陳管家,小廝便是哭了出來;陳管家眉頭緊蹙,小聲罵道:“哭什麼哭?少爺還沒死,你這般哭,是想咒少爺嗎?”
“陳管家。”小廝經此一罵,哭了越發厲害,“老爺,老爺服毒自盡了。”
“什麼?”
陳管家只覺得天旋地轉。
老爺,老爺服毒自盡了?
想到今夜之事,想到重傷垂危的少爺,想到方才聽到的話,陳管家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今夜發生的事太多了,他真是受不住了。
小廝手忙腳亂將陳管家接住,哭道:“陳管家,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老爺死了,少爺垂危,夫人和老夫人都不在府上。如今唯一能主事的陳管家都倒了,難道今夜便是黎家一百多口人的死期嗎?
小廝越想越害怕,便是哭的越發厲害。
楚慈蹲下了身子,掐著陳管家人中,壓低了聲音呵斥道:“別哭了!擾了皇上,你是想讓皇帝治整個黎府的罪嗎?”
黎大人服毒自殺,這是楚慈如何也想不到的。
這是一個男人該做的嗎?自個兒死了,重傷的兒子和髮妻、老母又當如何面對?
小廝經她一呵,只得緊咬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完了,黎家,完了。”
陳管家醒來第一句話,聽得楚慈面色一沉,冷聲道:“完什麼完?皇上沒下旨,黎家便不會完!皇上還肯讓邰大夫救黎少,黎家便不會完!”
陳管家也是一時糊塗了,經楚慈這般罵,立馬醒悟過來,“是啊!只要少爺還活著,黎家就不會完!”
拿藥!現在主要是去拿藥!
陳管家扶著牆站了起來,咬緊了牙關往外走著。
吩咐了兩個下人與楚慈一併去拿藥之後,便去了主屋處理後事。
雖然今夜之事由黎海新而起,可是,皇上還沒治罪,他就不能讓老爺躺在冷冰的地上!
本是熱鬧的中秋佳節,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