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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心態不好了,楚慈忙收起心思,一心一意趕路。
過了採石場,前頭是一片鬱鬱蔥蔥的大山。山上樹木成林,大樹枝繁葉茂,樹下花草叢生。
此番景象與方才那貧瘠之地相比,真乃天壤之別。
“從這裡採藥上山,過了這山頭,方能採到我所需之藥。”
一邊說著,他拿著小鋤頭,挖著她要的草藥。
楚慈跟在他身旁,拿出方子又過了一遍藥名,這才收起方子,尋著草藥。
一路往上,日頭也越大;所幸有樹木相擋,不至於曬成魚乾。
爬山採藥,費時費力,特別是楚慈這身子骨不太給力,小伍的身子好像也不怎麼爭氣。
再一次回頭,看到小伍面上的紅斑顏色越發豔麗之時,楚慈停了下來,“我太累了,再休息一下可好?”
那人呼吸沉重,點頭代表了言語。
抹著額頭的汗,楚慈看著他越發白的唇色,試探性的說道:“小伍,你若受不得累,在這裡等我便好,我去採了藥就回來。”
“不,不必了。”
小伍忙擺手,一副尷尬模樣:“我這身子,是這樣的,你不必擔心;過前頭的山,有人盤查,若我不與你同行,你過不去的。”
這樣啊!
楚慈點了點頭,沒再多言。
看來,小伍的身份真是不一般的。
時不待人,得在今夜趕回去,所以,耽擱不得。
休息片刻,二人又往上行;有一段路,需靠著藤蔓攀爬而行;楚慈是沒什麼問題,可小伍昨夜手被燙傷,好似用不上力,好幾次險些跌落。
那人再一次踩空了腳,石子‘嘩嘩’的往下掉著;看著下方怪石嵯峨,楚慈退了回來。
將藤蔓纏於腰間,這才舉著柴刀,砍斷兩根藤蔓。
“你跟著我,若是累了,與我說一聲。”
一邊說著,藤蔓兩頭綁在二人腰間。
小伍明白了她的用意,忙搖頭說道:“不可!若是我滑了下去,你會受了牽連!”
“非我之故,你也不會打翻藥,更不會燙傷了手。”說話間,藤蔓將二人綁住,她笑道:“若說牽連什麼的,是我麻煩了你才是。”
她這般說,他眸子一眨,半響之後,緩聲說道:“都是我這身子不爭氣,你手上有傷,還這般生龍活虎,我不過是燙了手罷了,卻是這般無用。”
“身體不好,那就多加鍛鍊;怨天尤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自暴自棄只會讓人瞧不起;看你也不是認命之人,繼續往前走,泥濘之路,總會化作通天大道。”
她的話,讓小伍一時愣住。
“好了,你跟著我,若是累了,與我說一聲。”
轉首之前,她送他一個燦爛的笑容;陽光撒向崖壁,照耀在她消瘦的面容之上,竟似渡了一層金光。
晃神之人,在她抓了藤蔓往上爬時,終於是收起了心思。垂眼跟上之時,腳尖一抹,將硬石上,方才踩出的凹陷之處給抹去了痕跡。
“來,手給我。”
兩米高的崖壁,終於是到了頭。楚慈當先而上,趴在上頭,朝他伸了手。
小伍咬牙將手伸去,她捉了他手腕,儘量不碰到他燙傷之處。
瘦小的人,手上有傷,卻是眉頭也不皺的,將他往上拉著。
小伍的思緒,回到了昨夜。
邰正源說,門後有水缸,後頭有井;她卻是直接去井裡打了水,只因井水更涼,能消除他的痛楚。
今晨相遇之時,他險些摔倒,她大步一邁,避著他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如今,她同樣心思縝密,拉他上去,卻是小心避著他的傷處。
一路上,她顧著他的尊嚴,只道是自己累了要休息;可真實目的,卻是為他。
雖然,知她所為,也不過是以利用為前提,可瞧著她眸中的那份堅定之時,他只覺得心中隱有異樣。
看到他這張臉,她竟是沒有鄙夷之態;面對這張臉,能如此待他的,她還是第一人呢!
呵,她可真是,有意思呢!
他氣喘吁吁的坐到地上,似累的狠了。
楚慈將腰上藤蔓砍掉,問道:“從西沙到南灣,只有這條路嗎?”
若是這樣,那些人來來回回的,豈不是麻煩?
“不是的。”
喝了水,平復了呼吸,小伍這才說道:“我們採藥,走這條路更省時;若是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