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意思啊?不願意?看大叔也不像是鐵石心腸的人啊!
等了一陣兒,裡頭的人不回話,楚慈繼續說道:“大叔,你有聽到嗎?”
又是等了許久,就在楚慈準備破門而入時,那人終是開啟了房門。
簾子一起一落,她還沒來得及多看,就被竹簾擋了屋中情形。
“小慈,有些人,救不得。”
啊咧?
帥大叔,人都沒看,你如何就知道救不得了?
看出她的疑惑,邰正源問道:“你覺得,這個時候沒銀子來抓藥的,是什麼人?”
哎?
楚慈一時愣住。
“西沙勞作,最累的便是採石場的罪人;此時所有人都在勞作,哪怕是累死了,守衛也不會放人出來看診;若說是普通人家的,不會拿不出銀子來看診;因為我這裡藥銀不多,一副中暑的藥,不過五個銅板。”
所以?帥大叔想表達什麼?
楚慈一時沒明白。
“可是大叔,不是也有好多人一時拿不出銀子嗎?你看我家少爺來拿藥,不就是銀子不夠嗎?”
她這般問,邰正源目光鎖著她,若有所思。
帥大叔每次擺出這副模樣時,楚慈都覺得心裡頭瘮的慌。
分明是一個如玉公子,偏偏讓她瞧出幾分狐狸的味道來。
楚慈還要再說,卻聽得屋裡頭傳來‘啪’的一聲響,似什麼被風吹倒,碎了一地。
這聲響,令邰正源蹙了眉頭;見楚慈微偏著頭看去時,沉聲說道:“既然你有心,隨你處理好了;若是她們還不上銀子,便加到你頭上。”
說罷,那人將門一關,將不明所以的人晾在門外,不再理會。
問題從能不能救,轉到了把帳算到她頭上;楚慈表示,帥大叔這邏輯她怎麼跟不上啊?
揉了揉鼻子,楚慈說道:“大叔,那我就配藥了哦。”
那二人體虛乏力,已是比較嚴重的中暑,不配藥,說不過去啊!
裡頭不應聲兒,楚慈就當他是默許了。
順著梯子爬了上去,拿了藥收拾著煎了,又用涼水降了溫,這才將藥端了出去。
“煎了一副藥,你們先喝了;剩下的,拿回去用大鍋熬了,渴了便喝。”
兩個婦人瞧她真將藥拿來了,自是感激涕零;接過藥喝下,好一番的感激。
“這裡一共是三副藥,藥銀你們方便了給大夫送來便好。”
她也沒問二人叫什麼名字。
她又不認識二人,若是二人胡掐一個名字出來,她也辨不得真假;再加上,這二人若要還銀子,自然會送來的。
三副藥,算不得貴,卻能測出一個人的品行,就算她貼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外頭楚慈與兩個婦人交待著注意事項,屋子裡,邰正源看著桌上的小奶貓,甚是頭疼的揉著眉心。
“小伍,你哪兒弄來的這東西?”
這聲問,緊閉的櫃子後頭,那人淺笑著走了出來。
將小奶貓抱在懷中,小伍問道:“師父,我都試探她兩次了,這小東西再拿去試探她一次,你不會不答應吧?”
“……”
邰正源若有所思的看著緊閉的窗戶,外頭,楚慈還在處理著小伍的第二個‘試探’。
“適可而止,你試探了又有何用?”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小伍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邰正源,聲音異樣的說道:“師父有意讓她知曉你對薛、黎兩家的不同態度,不也是想利用她好勝心強的弱點嗎?是吧,大叔!”
若楚月慈知曉師父的本性,怕是不敢將‘大叔’這個稱呼叫出口!
“小伍,我的事……”
“師父,黎海棠的事,旁人不知,那位可是清楚的很的!你就甘願被他擺佈?你可是答應過我的,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說完這話,小伍抱著奶貓,開啟機關,進了密室。
“師父,你我目的相同,你又何苦阻止我呢?”
小伍之言,邰正源無力的撐著桌子,閉目不語。許久之後,那人恢復平靜,憂鬱的眸子裡,透著無奈。
外堂,婦人拿著藥走了,楚慈回內堂收拾著。
卻是沒瞧見,本是攙扶著走出去的二人,在出門時,神色微顯慌張。
特別是二人攙扶之間,袖子裡一段粉色的錦布若隱若現,引人猜忌。
打雜第一天,沒什麼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