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給了選擇,陳秀目光一轉,看到薛彥東右手輕抬之時,指著右方那藥說道,“是這個。”
看著那藥,楚慈一笑,將紙放到桌上。
“方才他們都說,你走之時,鬼鬼祟祟塞了東西在袖子裡;都說那錦帕料子好,不知你可還收著?”
“自然收著!”
既然是要用來指證二夫人,這等證物,如何能丟?
動了動肩膀,陳秀將錦帕從袖中拿了出來。
楚慈接過,看了看,這才問著二夫人,“二夫人,這錦帕你可認得?”
二夫人面色極是難看,點頭說道:“這是我的!”
“二夫人莫急,既然是查案,就當心平氣和,將所知之事一一道出。”看著二夫人眸子裡的怒火,楚慈語調輕緩的說著。
楚慈雖是面黃肌瘦,可她眼神卻是異常的平靜,聲音語調亦是輕緩,這讓二夫人也跟著靜下心來。
“錦帕是老爺贈我的,前幾日卻是無故失蹤,沒想到,卻是被撕成這副模樣!”
這可是老爺親自繪了圖案讓繡娘做的,老爺的心思,她自然明白,這錦帕禮雖輕,代表的意義重大,這般寶貝,她自是好生收著。
沒承想,卻是一夜之間沒了蹤跡,今日再瞧,已是被撕成這般模樣,這讓她如何不惱?
楚慈聽罷,點了點頭,轉首與薛彥華說道:“川烏用量大,取人性命,需在6錢左右的份量。”
說罷,楚慈將藥渣子裡的川烏全部給分了出來。
“錦帕不過巴掌大小,如何能將這麼多的川烏給包起來?”
看著還剩許多的藥,陳秀說道:“一根藥材用錦帕包著如何不行?”
面對此問,楚慈眉頭一裹,似遇了難處。
見她這模樣,就似再也問不下去了,陳秀心裡頭鬆了口氣。
楚慈卻裹著眉頭,接著問道:“照你這般說,你是將藥拿回來自己切的?”
“自然是!”陳秀答道。
“你用什麼刀切的?”
“自然是去拿了小廚房的菜刀!”
“當真?”
“自然!”
“不改口?”
“絕不改口!”
這一問一答之間,邰正源抬眼,看向窗外的風景。
如今已是無需再問了!
薛彥東隨著楚慈的問題想了一圈,便是握緊了拳頭,目光中透著濃濃的殺意。
薛彥華手中的筆微微頓住,看著紙上記錄,嘴角勾著一個弧度。
楚慈站了起來,將藥放到桌上。看著所謂的證人證物,冷聲一笑。
“烏頭極硬,極是難切;若是用一般的菜刀切藥,必會切的參差不齊;可這些藥,卻是切的極為平整,很顯然,這是用藥刀所切!”
切藥刀,如同鍘刀,承受力強,且能切硬物;切出來的藥,異常平整!
“你說是你毒殺的婉姨娘,可是你身上的傷完全不對!”
一把將陳秀受傷的手給扯了出來,楚慈說道:“你掌心的傷,是自己咬的,你身上的抓傷,亦是自己抓的!當時婉姨娘是半躺在床上由人喂藥,若是傷了人,角度自然相反。”
她之言,忤作自然上前檢視,這一檢視,點頭認同:“婉姨娘身上沒有藥漬,證明她是在不知情之下飲下的藥;在飲下之後,發現異樣,拉住了兇手,所以,兇手抬手悟嘴,受傷之處的齒痕不當是這樣!”
忤作說完,楚慈捉起陳秀的手,看著指甲深處的血跡說道:“你倒也夠狠,這般用力,將自個兒抓出道道血痕;可是,因著時間緊迫,你沒法子處理指甲深處的皮肉殘留。”
楚慈之言,陳秀手上一個哆嗦,看向她的眸子裡,是深深的恐懼。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居然能觀察的這般仔細!
陳秀恐懼,楚慈鬆了手,接著說道:“真兇受了傷,便去尋了她的主子;她的主子自然不能讓她敗露,故此,你這個本來就要拋棄的棋子,是最好的選擇。真兇為了不被人發現,自然是去了你的房中尋你,情急之下,你抓傷自已,咬傷自己,以助那人脫身。想必,這會兒真兇還在你房中處理傷口。”
楚慈說罷,薛彥華立馬說道:“百莫,去陳秀房中拿人!”
百莫領命而去,薛彥華這才繼續記著筆錄。
廳中眾人屏住了呼吸,看著那個身形單薄的人面色嚴肅道出真相。
“烏頭乃散寒止痛之藥,既可祛經絡之寒,又可散臟腑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