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了杯茶過來。
楚慈接過,淺淺飲了一口,聽他說道:“高順帝與老島主鬥了那麼多年,如今新島主接任,高順帝自然要抓著機會架空新島主的權利。”
高順帝?是了,如今是高順十二年。
只不過,一般人提起皇帝不都是以‘皇上’相稱?為何帥大叔那麼冷冰冰的以‘高順帝’稱呼?
難道,與他所說的黎貴人有關?
楚慈還在想著,又聽他問道:“你見過銀面修羅?”
楚慈點頭,“見過幾次。”
想了想,接著說道:“他提醒我離小伍遠些。”
說話間,她留意著他的神色。
那人面色未變,喝了半杯茶之後,才開口說道:“銀面修羅是島主公開捉拿的殺手,可是,在這荒蕪島上,他能來去自如,是為誰效命,想必你也猜的出來。他們聽著鷹叫便跑,那是因為,在西沙,絕對不允許兇案發生;特別是官家,哪怕是流放而來的,都不能發生命案。”
因為那些都是皇帝要召回去的,是嗎?
“所以,島主才以捉拿殺手為由,放任銀面修羅在島上來去自如;若是誰敢在島上放肆,銀面修羅便出手保持局面的平衡,這也是島主玩的權術。”
她之言,他點頭,看著她,似有不解,“小慈,你與傳聞大有不同。”
“啊?”她抬眼,裝傻。
學著小姑娘賣萌的模樣,雙手捧著下巴,擺出一個可愛的笑容,“大叔是覺得我比傳聞更好看嗎?”
“……”
他轉眼看向窗外,她眨了眨眼,重新端起茶杯。
沒意思!帥大叔這軟硬不吃,連個鄙視也不丟擲來。她真覺得,這塊骨頭難咬啊!
盛夏暴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二人這沉默之間,雨聲逐漸減小。
他起身,看著屋簷滴水逐漸轉小,拿起一旁的油傘說道:“時辰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跟在他身後,楚慈憤憤的想著:帥大叔實在太難搞了!
大雨溼了道路,有些地方積水成灘;二人沉默不語的往前走,楚慈想了想,眸光一轉,往前跑著。
她一跳,濺起大片水花,溼了他衣裳下襬。
面對她孩子氣的行為,邰正源停了步子,靜靜的看著她。
就在她等著他變臉時,他卻是淺聲說道:“小慈,別跳,雖說毒解了,可你這會兒蹦跳的多厲害,呆會兒就會有多脫力。”
啊咧?
帥大叔,你能不能表現出一點該有的情緒啊?
楚慈表示,好無力啊!
踩著水,隨口說道:“大叔肯定是北瑤最俊美的男子。”
耍了心思想要得答案,卻是無一所獲;這不過隨口之言想要結了話題,那人卻是接了話頭。
“小慈定是沒見過高順帝,所以才有此言。”他停了步子,面上帶著一絲不解,“雖說太子不及高順帝神容三分,卻已是世間難得美男子。”
他的意思,她明白;既然原主能糾纏著太子,她就不該對他說出方才那話。
垂眼細細一想,記憶中,確實有一人容貌不俗,氣度不凡。
或許是她的精神力量比較強大,才來沒幾天,就把原主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給排擠的差不多了。
她垂眼不語,他輕嘆一口氣,“你情寄太子犯了錯處,楚家因此被查,這也不是秘密。”
楚慈微愣,不明白向來不提他人之事的人,如何會戳別人的痛處?
雖然她不喜歡那什麼太子,可是,那是原主的痛處。
“黎海棠是黎家幼女,生性溫婉,善解人意;她與我私定終身,本是要與雙親提及此事,卻因一道聖旨,被招進宮,封為黎貴人,寵冠六宮。
我因怨恨,靠著醫術進了御藥房為御醫,只想問她一句‘為什麼’?不承想,被人發現我與她之情,被高順帝賜酒一杯香消玉殞;而我,因‘毒殺黎貴人’之罪流放到此。”
很長的一段話,他說的很是緩慢;楚慈聽罷,才明白他為何說出太子之事。
於原主而言,太子是原主的痛;於邰正源而言,黎海棠是他的痛;她總想從黎家問清現時局面,卻從沒想過,會掀起他深埋的那份痛苦。
“小慈,你明白了嗎?”
他之問,楚慈點了點頭,“對不起。”
“不必說對不起,以你的本事,這些事,你遲早會知道。”嘆了口氣,他再次沉默。
楚慈跟在他後頭,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