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寒意,看著那個男人披著紫袍隨意坐於榻上,楚慈垂眸上前,跪地行禮。
“大半夜的,愛妃這是怎麼了?”許是因為才泡過溫泉,高順帝那低沉的聲音好聽的詭異。
楚慈緩緩抬頭,將手中緊握的聖旨舉到頭頂,“請皇上重下聖旨。”
“哦?”修長的指捻起玉盤中的葡萄。高順帝慢條斯理的剝了一個放到口中,緩緩問道,“有何不滿意的?”
“臣妾是何份位,還請皇上便給小彤一個怎樣的份位。”楚慈直視高順帝,一字一句,認真說道。
相愛相殺:二嫁絕境恨意生 0435恃寵而驕
楚慈是妃,薛彥彤卻是答應。
想到方才曲貴人的態度,楚慈越發肯定那人就是妒忌作祟。
到了宮中多年,卻始終是個貴人。而楚慈一來就是妃位,比曲貴人份位高,曲貴人哪怕是演戲算計,也不敢對她怎麼著。
可薛彥彤不一樣。若是薛彥彤份位太低,免不得誰都能來踩一腳!
而且,她必須讓薛彥彤呆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再將薛彥彤任意踐踏!
楚慈的認真,高順帝卻是輕聲一笑。
池顧端來玉盆,高順帝淨了手,起身走到楚慈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談條件,你有什麼資格?”
是啊,資格?她有什麼資格?
她的視線,落在高順帝手中那塊玉佩上。
高順帝微勾嘴角,坐到玉墩上,食指勾著玉佩的繩結,緩緩說道:“聽聞,北瑤神女可是英勇得很,仔細想想,自南灣一見,好似還真沒瞧過北瑤神女落淚呢。”
對上那人幽深的眸子,楚慈心中沉得厲害。
他的神情似在說著:“都這麼絕望了,你也該落淚才是。在旁人跟前如何堅強都無所謂,可到了朕跟前,你該將你的柔弱給表現出來。”
此時楚慈才發現,高順帝這人,真是陰險到讓人憎恨!
他看似旁觀,看似漠不關心。可是,一旦插手,就是陰狠至極。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將人擊得潰不成軍。
哭嗎?她此時好像哭不出來。絕望到深處,連眼淚都顯得奢侈。
高順帝卻是不放過她,低沉的嗓音中,竟是帶著幾分蕭條。只聞他輕嘆口氣,幽幽說道:“愛人背叛於你,仇人算計於你。偏生你還有那麼多的軟肋,讓你不得不臣服。逝去的愛情,是那麼的可笑;你的堅持,又到底是為誰?你不覺得你這幾年拼得太過可悲?你為了那個所謂的愛人而拋棄自已的前程,如今,又因為那個所謂的愛人而成了朕的妃子。楚慈,你不恨嗎?不想報仇嗎?”
她越是想將那份恨埋在心中,獨自承受。他越是要將那些不願旁人提起的悲痛都給扯出來。
鮮血淋漓,生生擺在眼前,讓她看個清楚,她那些年,是多麼的可笑;她如今,又是多麼的可悲。
如他所願,她哭了。
那淚滑落,是她給的答覆,也是表明她的立場。
她想,眼淚這種東西,不過就是生理鹽水罷了。哭或笑,都只是表現給旁人看的一種情緒罷了。
他既然要她的態度,她給!他既然是這場遊戲裡最堅不可摧的存在,她又何必放棄合作?她又何苦一個人撞得頭破血流,還要冒著在乎之人被人踐踏的危險而獨自去爭?
她的答覆,讓高順帝滿意。
接過池顧遞上的絹帕,拭去她面上淚水,輕淺說道:“楚慈,一年,朕只給你一年的時間。”
楚慈微愣。
高順帝卻是親自將她扶了起來,面容之上是道不出的柔和。
此時的高順帝,沒有在景華宮時的無情,他的一顰一笑都透著柔和,看向她的目光亦是透著自在的柔情。
楚慈想,她或許知道那些女人為何都為這個男人痴狂了。身為一國之君,有著傾絕天下的容顏,同時具備難得的柔情。哪怕明知這份柔情是假的,可是,在如此晃目的容顏之下,在他編織的愛情陷阱之中,受傷的女人哪怕明知進入便是萬劫不復,也會失了心防,被眼前的假象所迷。
坐到桌前,高順帝親自給楚慈斟了茶,緩緩說道,“掙扎於逆境,不如歸順於朕。他們給你的是無盡的折磨與絕望,拋棄與利用。朕給你的,是至高無上的身份,是狠狠的報復。”
“對付你的仇人,一刀殺之太過便宜,你要做的,就是毀了他想要的一切。”提起一串葡萄,高順帝接著說道,“就像這串葡萄,他們喜歡,他們想要。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