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卻是不敢接話,只能拿了藥出來,給高順帝寬衣解帶,給胸口那早已癒合的箭傷揉藥。
看著那顯眼的傷疤,池顧心中一嘆。高順帝不將這疤消去,就是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已,那幾個皇子,竟是為了皇位,聯手對他下毒。
大軍出征,在出行之前,自當飲一杯烈酒,鼓舞士氣。高順帝又如何能想到,那一杯酒中,竟是下了毒;而這毒,無色無味,飲之更無絲毫不適。可是,行軍途中,流箭喂毒,防不勝防!酒中之毒潛伏體內,一遇箭上所喂之毒,便是迅速毒發。
一路配藥去毒,本以為毒已淨。可時常發作,心神衰竭,卻是難以根治。
看著高順帝眉頭緊蹙,面色不佳,池顧心中又是一嘆。那事兒,怕是隻有宋文傾沒參與。可是,誰讓楚慈曾經嫁給宋文傾呢?說到底,那幾個皇子,一個都活不了啊……
“小慈,你怎麼看的這麼慢?”薛彥彤已是翻了數頁,見楚慈手中的書還在那一頁,便放了書,擔憂問道:“怎麼了?可是出了事?”
“沒什麼。”看不進去,索性將書放到桌上,一手揉著眉心,一手按著胃,說道:“許是中午飲了些酒,胃中不適。”
“我讓玄華去請太醫。”說話間,薛彥彤便已起身。楚慈將人一拉,笑著說道:“這點小問題不礙事,休息休息便好了。我自已就是大夫,你還不信我?”
許是她說得太過認真,薛彥彤也不得不坐回椅上。
用晚飯的時候,楚慈吃了兩口便沒再動筷。薛彥彤面露擔憂,到底也沒有多言。夜裡又是看了會兒書,薛彥彤便去了內殿休息。滅了燭火,楚慈卻是坐在窗前看著窗外朦朧月色,身旁炭火燃得甚旺,映著她清寒的面色,竟是添了幾分蕭條之味。
次日,薛彥彤一來,便瞧著楚慈還坐在原處。大步上前,蹲到她身旁,輕聲問道:“小慈,你不要騙我,可是誰出了事?”
楚慈的視線從院中青木收回,看向薛彥彤之時,聲音有些乾澀的問道:“小彤,若我將來不擇手段,泯滅良知,你……”
“小慈永遠都是我的小慈,小慈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哪怕不擇手段,那也是因為形勢所迫;哪怕沒了良知,那也是被人所逼。”薛彥彤不待她說完,便是握著她的手,十分用力的握著,“不管旁人如何說,我都相信,我的小慈,沒有錯。”
聽得此言,透著血絲的眼泛出幾分霧氣。輕嘆口氣,笑著說道:“若我將來對不住你,你恨我也是應當的。”
一句話,讓薛彥彤的面色微白,卻也不過片刻,便將雙手環在她腰間,堅定說道:“不管小慈做什麼,我都不會恨小慈。”
不會嗎?楚慈微勾了嘴角,卻是苦澀不已。
一晃幾日過去,楚月澤大婚在即,作為與楚月澤最親近的姐姐,楚慈自然是要先去楚家瞧瞧的。
這一日,楚慈請旨出宮。高順帝卻是朝她神秘一笑,令池顧安排了馬車,二人再次出宮。
安靜的巷子裡,只聞車輪壓在青石路上的聲音。待馬車停於一處宅子前,池顧說道:“主子,到了。”
高順帝當先起身,下了馬車,朝楚慈伸手說道:“來,下來瞧瞧。”
楚慈下車,見眼前宅子牌匾上的‘楚宅’二字之時,笑著問道:“自立門戶?”
“那是自然。”高順帝笑著說道:“走,進去瞧瞧。”
本以為時間緊迫,裡頭應該還未裝潢。可進了大門,才發現裡頭園林湖亭,流水小橋,真真是樣樣俱全。雖不說多奢華,卻是勝在清雅別緻。
“這宅子可不是白給的。春狩之時,小澤若能拔得頭籌,這宅子便是他的。待事兒成了,顧清墨一家自然也是人上人。”
楚慈將視線收回,轉向身旁的人,“君無戲言!”
“朕幾時哄騙於你?”揚眉一笑,高順帝說道:“哪怕他對楚柯明有恨,可到底是父子,總不能成親之前便自立門戶。”
高順帝的意思,楚慈自然是明白的。朝他點了點頭,說道:“此事必不會讓皇上失望。”
楚慈說過不會讓高順帝失望,自然是說到做到。大婚前一日,帶著高順帝賜給她的名貴之物送去了楚家,見楚月澤滿腹心事的模樣,打趣道:“明日大婚,開心得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了?”
楚月澤搖頭,“姐,我一事無成,就這麼娶了小蕊,我覺得對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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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被楚慈改造之後,楚月澤一直秉承‘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