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澤瞪大了眼聽著楚慈二人交談,簡直不敢相信那頭有人來殺她,她卻能淡定的跟船家聊天。
現在不是應該趕緊上船離開嗎?
楚月澤顯得很是焦慮,楚慈指著那廝殺的兩對人問道,“可有發現王爺派來護送我們的人有何不同?”
“還能有什麼不同啊?不就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姐,咱們快跑吧!”說話間,楚月澤催促著船家,“行了行了,別潑水了,咱們趕緊划船走!”
船家自是不理,楚慈扯著楚月澤說道:“你看看他們的身手,再看看對方倒下的人,你還怕麼?”
這身手,絕對不是普通的侍衛。若沒猜錯,必然是東明修養的暗衛。
經楚慈這般提醒,楚月澤這才恍然大悟,“姐,你一早就知道的吧?”
難怪這般有恃無恐!
楚慈淺淺一笑,“算是吧。”
雖然是有懷疑,可此時親眼所見,她才能肯定東明修的計劃。
高順帝就要御駕親征,哪裡還有時間來處理東曲這些事?北海山匪之事牽連頗廣,東明修必須在高順帝離京前將這些人都握在手中才行,不然太子暫理朝政,東明修被人捉了錯處,必然吃不了兜著走!
若沒料錯,邰正源必然是沒有現身,不然東明修也不會以她為餌引邰正源出來。
連黎睿都引不出邰正源,東明修居然想用她來引,可真是看得起她!
走神之間,那批蒙面人殺盡,十人持劍等了一陣兒,確定沒了埋伏,這才護著楚慈上了船。
船頭船尾站著黑衣人相護,楚慈趴在欄上看著海中折射的星光,剝著枇杷皮說道:“不知暗衛和死士到底有何區別呢?到底是訓練方法不同?還是用處不同?”
卷二:二嫁欲斷魂 0293:易容的目的
楚慈這一問,回答的自然只有楚月澤。那人吃著枇杷,鄙視的看著楚慈,“姐,區別從字面上就能明白吧?暗衛不是以保護為主?死士卻是做要命的事。”
楚慈回之一笑,“那你倒是說說,他們是暗衛還是死士?”
楚月澤一愣,“這好像是丟命的任務吧?那到底是不是死士?”
楚慈悠悠說道:“是啊,丟命的任務啊。”
楚月澤不明白她這話想要表達什麼,卻覺得搖曳的燭火之下,她的神情是他所看不懂的。
此時楚月澤才發現,眼前的人真不是以前所想的不同而已。自打那日被楚月蘭算計改了性子之後,她身上就似有太多的謎團。就像她此時的神情,看似平靜無波,可他卻覺得她心中有太多不屬於楚月慈這個身份的恩怨情仇。
沉默之間,楚月澤忽然問了一個問題,“姐,為何碼頭一艘船也沒有?”
楚慈一笑,“因為王爺下令,這兩日所有船隻不得出海。”
“姐,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楚月澤微蹙了眉頭,“你分明成天趴床上養傷,外頭髮生了什麼事都不清楚,為何卻什麼事都很明白一樣?”
“用腦子啊。”倚門看著遠處的海面,楚慈說道:“有些事眼睛看到不一定是真的,有些事不必去看,用腦子去想也能明白。”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前幾日下了雨,如今天氣很好,海面風平浪靜,漁民沒理由不出海的。可從早到晚海邊一隻船都沒有,如此反常,必然是有人安排的。而誰有那麼大的本事阻止漁民出海,讓百姓改道,這還需要問嗎?
從北海到東曲,雖說水路更近,可她這傷走水路卻是不妥。若走山路,卻又不如水路更易佈置。所以,東明修為了捉住邰正源,也算是煞費苦心。
楚月澤低頭默了半響,再次看向楚慈時,只覺得眼前的人讓他熟悉又陌生。
人還是這個人,可以前還是他唾棄厭惡的人,如今卻是不管哪方面都碾壓了他,這簡直就是換了個芯!若非他親眼見證了她的不同,他都忍不住懷疑這個人是別人冒充的了。
沉默之中,楚慈說道:“下一個碼頭我讓人送你上去。”
“為什麼啊?”楚月澤條件反射相問,問了之後才又問道,“上一個碼頭才停了,下一個碼頭還能出什麼么蛾子?”
楚慈卻是不答,只是往外探了身子,似在看著船的底部。
楚月澤跟著她看去,卻只見著沉沉的海水,下頭的情況真是沒法子瞧。
楚慈看了一陣兒,便是走到船頭與領頭那黑衣人說道:“下一個碼頭讓小澤上岸,你與岸上的人仔細交待,護送他回東曲。”
那人還沒回話,楚月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