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練了多久的功夫了?”
楚慈問這麼一句,楚月澤就皺了皺鼻子,“身經百戰又不是死搬死練的。身經百戰得上了戰場才有的。”
喲,如今都懂得以事實相辨了?
楚慈好笑,樹枝輕拍到他腰上,說道:“上陣殺敵可不能臨陣脫逃。斷手斷腳,死人掉腦袋是免不得的。每一次上戰場都是一次生死考驗,不能上了戰場慫了,丟下戰友自個兒跑了。所以,沒有真本事,就不要想當英雄。”
“姐,你能不嚇我嗎?”楚月澤不滿說道。
“嚇你?你當打仗是過家家,走過去說‘哎,我們來比劃比劃,你輸了就帶著兵哪兒來滾哪兒去。’?”
楚慈這一問,楚月澤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嚴重的鄙視。瞪了她一眼,不滿的哼了一聲,一轉身,繼續練拳,表示不理她了。
楚慈失笑,站直了說道:“累了,我先回去了。”
今兒個宋大夫不在,沒開鋪子……好吧,其實是她心裡想不明白,任性了一回,沒開鋪子。
楚慈回去了,楚月澤這才停了下來,雙手抱著竹子,一陣的搖晃,“姐啊,我的親姐,你就不能鼓勵鼓勵我啊!你以為這麼嚇我,我就怕了嗎?”
好吧,其實他還是怕的。他害怕斷手斷腳,更害怕掉腦袋。
所以,好好練功!一定要好好練功!
遠處的宅院之中,黎睿緩緩的擦拭著手中長劍。
沒想到,那姐弟二人有到竹林練功的習慣。想到楚慈對楚月澤說的話,想到楚月澤在武館學功夫,想到楚月澤欲到衙門裡辦差,黎睿手上的動作一頓,眸光一閃。
東明修立於一旁默不作聲,只是看著高過院牆的竹子若有所思。
白綺琴帶著丫鬟而來,柔聲說道:“表兄,我泡了從家鄉帶來的瓜片,你們嚐嚐。”
今日黎睿到東明修的府上作客,白綺琴事事親力親為,就連泡茶都用了十二分的心思。
東明修與黎睿相視一眼,默契的上前,將人引出了練武的院子。
打水洗了一身的汗,楚慈乾脆穿上一身短裝涼快涼快。靠門的矮塌之上,是剛換下的一身衣裳。
抽了門閂,楚慈準備出去先燒水蒸餃子;想了想,又折回來把衣裳裝桶裡,想先拿出去泡著。
剛把衣裳放到小桶裡,還沒來得及轉身,房門便是一開一合,一人似鬼般閃身進來。
那人動作迅速,同時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兒。楚慈轉身,只見那人手臂染血,面色微寒。
“進別人房間之前,你是不是該先敲門?”楚慈挑眉,聲音平平的問著。
穆誠坐到塌上,掀起了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傷,冷冰冰的說道:“我遇到他了。”
他?誰?
他這說的不明不白的,楚慈表示理解不了。穆誠見她居然這麼沒默契,又是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假扮銀面修羅那人。今日他來試探我了。”
“哦。”楚慈平靜的應了一聲。
這跟她好像沒多大關係吧?
哦?就這樣?她就這點兒反應?她就這麼不上心?
穆誠心裡頭不痛快了。手一伸,說道:“給我上藥,我與你說說其中之事。”
“我又不想知道。”楚慈笑了一聲,提起桶就要出去。“我想了想,你的事,我知道的越少越好。”
穆誠心中‘嘿’了一聲,手一伸便去攔她。
受傷的手撩了袖子,這麼一貼,血直接就沾到了楚慈的腹部。
穆誠也是一時不痛快就這麼做了,當手臂與她腹部貼著時,不知怎的腦子一抽,伸直的掌竟是彎曲而握,就那麼自然的握著了她的腰身。
楚慈面色一沉,一抬手就給他拍了過去。那人頓時回神,抬手相擋,說道:“宋文傾直接教你最難的劍法,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這話說的極快,快到就似脫口秀節目中播報贊助的繞舌主持。
楚慈不語,穆誠繼續冷臉說道:“他教你劍法,難道不是試探於你?就連東明修都懷疑真正的銀面修羅沒死,次次派人試探於我。你覺得宋文傾不懷疑嗎?正所謂‘無風不起浪’,喬錦騫與高順帝都懷疑是你救了銀面修羅,難道他就沒有疑惑嗎?”
楚慈就這麼看著穆誠。
此時的他有些狼狽,衣裳被劃了幾道口子,就連平日裡一絲不苟的頭髮也有些亂。平日裡冰冷的面容,此時看起來更顯冷酷。他說話的語速頻繁的快,好似在掩飾著什麼,又好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