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死了,王爺公務繁忙,有一點兒過失也是情有可原。”
“嗯?真這麼認為?”東明修也是老實不客氣的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時,手指在杯壁上輕輕打著,似隨口說道:“這要是白誠回來了,你不問問?”
得,其實你就懷疑他是吧?
想到昨日宋文傾的話,楚慈低頭琢磨一通。到底該不該把穆誠的底給東明修說呢?宋文傾那是一時氣話?還是真不放過穆誠?
楚慈沉默,東明修站了起來,雲淡風輕的說道:“他若回來了,你也問問。這事兒,我也當心中有個數。”
楚慈自然道好。
將之前借那一千兩銀票還給了東明修,那人接過銀票,挑眉說道:“那駐顏堂可比藥鋪更賺銀子。”
楚慈一笑,說道:“還得多謝王爺照顧。我這一去也得好幾個月,期間還請王爺多多操心,護得小彤周全。”
“我憑什麼啊?”挑眼看向楚慈,東明修慢條斯理的將銀票收了起來,“你當衙役都閒著抽風的?”
楚慈就這麼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說道:“鋪子每月交了稅銀,難道不該受朝廷保護?這就是每月交了保護費給道上的人,他們也會護個周全吧?”
東明修本是想套有關宋文傾的事,可她這一本正經起來,說的話也是挑不出錯來。
都是人精,玩把戲也是適可而止。楚慈收拾妥當出發了,東明修這才坐到椅上,看著冊子若有所思。
訓練之處在東曲的偏僻山頭,新兵訓練也有兩個月的光景,楚慈此時去瞧,到底是有些底子了。
楚慈到之時,正值休息時間。陳科一眾領隊瞧著楚慈到了,蜂擁而上,將她圍住七嘴八舌的問長問短。
楚月澤立於陳科身旁,雖然沒說話,可那好幾次開口又被人搶了話的無奈模樣,讓楚慈笑著拍了他的肩膀,“沒當逃兵,沒給我丟人!”
楚月澤裂嘴笑著,“就是練死了也不能給姐丟人啊!”
看著眼前這人,楚慈點頭表示極為滿意。
這小子黑了,也瘦了,人也越發的穩重了。部隊,本就是個練人的地兒,這小子在部隊裡再練些日子,她也能安心的帶著他剿匪了。
到底是在部隊裡練了兩個月的新兵,從一開始的叛逆到如今的服從,已是磨合的差不多了。楚慈接手總指揮之後,下頭的人雖是對她一個女子指揮心有不甘,可到底這兩個月的訓練也讓他們明白了單挑不能亂起鬨,得尋個合適的機會!
所以,在楚慈驗收負重成效之時,一人喊道,“平日都是百夫長帶頭跑的,今日由千夫長接權,是否當按規矩帶著咱們跑?”
楚慈抬頭看了看天。是了,千夫長。這個稱謂她其實並不喜歡。
踢了踢腳下的石頭,楚慈說道:“點香!”
陳科打燃火折,點燃香時,楚慈帶頭跑了起來。
負重35公斤,十公里,一柱香的時間也算是寬裕。當然,對於楚慈這個老將而言,自然是寬裕,特別是如今內力練的不錯,負重十公里比以往輕鬆許多。
可那些才入部隊兩個月的少年卻是比不得楚慈這老將,故此一圈下來,託了老長的對伍。
一項項訓練下來,那些暗中商議想瞧瞧楚慈本事,想找楚慈麻煩的人,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真有領頭剿匪的本事。
楚月澤是第一次瞧著楚慈訓練,詫異於她的耐力之餘,對她也是越發的敬重。夜裡休息之時,楚月澤坐到楚慈身旁,說道:“姐,今天才知道,你比我想象中更強。也終於明白,你打人,是真有打人的本事。”
楚慈不由一笑,“聽你這口氣,怎麼感覺是想練好本事了專門揍人?”
“沒。”楚月澤擺手失笑,“我就是覺得,自個兒有本事,想做什麼都有底氣。”
二人靠著大樹,看著遠處叢山,楚月澤說道:“這些日子訓練真挺苦的,好些時候我都想放棄了。可一想著姐一個女子都這麼能耐,我要是當了逃兵,這輩子都抬不了頭了。”
“你沒讓我失望。”轉首看著楚月澤,楚慈說道:“自己選擇的路,不管多苦,跪著也要走完。等你走過最艱苦的歲月,你才會發現,那些苦,是人生最寶貴的磨礪。”
聽著這話,看著她認真的面容,楚月澤忽而一笑。有些發黑的肌膚映著那雪白的牙齒,楚月澤認真說道:“姐,這輩子,我只聽你的。”
沒有如今的楚慈,就沒有一直向上的楚月澤。沒有跑在前頭的楚慈,就沒有不斷向前的楚月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