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密佈藤蔓,下方河水湍急。這種地方,只要是清醒的人,掉下去都不會死。雖說懸崖高,可傻瓜都懂得抓藤蔓自救。
可是,眼下黎睿迷迷糊糊,這樣掉下去就算不摔死,也會被淹死。
楚慈只覺得手臂上的傷越來越痛,中箭之處更是開始往外溢血。在她一聲聲的喊著黎睿之時,黎睿迷迷糊糊的睜了眼,有些迷糊的看著她。
“快,抓著藤蔓爬上來。”楚慈發誓,這次不死,定要好好練內力!只要內力練好了,哪怕是兩個黎睿這麼吊著她,她也能像提耗子一般將人給提起來!
就在黎睿看著她有些失神之時,只聽得上方几聲大喊。
“姐,小心啊!”
“頭兒,小心!”
“楚月慈,快閃開!”
幾個聲音蓋過了慘叫聲,楚慈只來得及腹誹穆誠傻逼的讓她閃開。
閃什麼閃啊?她也想閃啊!可她不是閃電俠啊!
還沒回頭鄙視穆誠,肩頭到背上便被砍得手上一鬆。
楚慈一鬆手,黎睿便猛的下墜,尚未清醒的人眼見就要落下懸崖,她的手掌滑過他的手臂,最後緊緊的捉住了手腕之處。
肩頭的血順著手臂洶湧而下,彷彿驟雨一般淋了黎睿一頭一臉。
“黎睿,你特麼的再不自救,老子真鬆手了。”後背的痛讓她白了面色,緊咬的牙關讓她的話似擠出來的一般。
黎睿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臉上滑落,溫熱的液體落到唇上之時,他下意識的伸舌舔了舔。那腥中帶甜的味道讓他稍稍清醒。下垂那隻手抹了把臉,入目一片血紅。
“你他孃的傻x嗎?”
楚慈怒罵,黎睿抬頭,只見豔紅的血從她肩頭浸下,順著袖子滴落到他面上。
她緊咬牙關的模樣配上那煞白的臉色,看起來竟是有些駭人。可朝陽打在她額頭的冷汗之上,竟是透出幾道琉璃之光,恍若枝頭欲落的露珠,折射出一道絢麗的光彩。
楚慈的手再次鬆動之時,一隻手將下墜之人猛的提住往上一拉,另一手從她腰間一帶,將她帶在懷中險險避開幾支冷箭。
穆誠一劍掃出,將砍傷楚慈的山匪頭顱砍下,東明修提著黎睿,抱著楚慈退到樹後,眸光清冷。
後背的傷被他手臂勒得生疼,楚慈扯著他的手,說道:“王爺可真是千鈞一髮。”
“我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將黎睿丟到地上,東明修扶著楚慈肩膀,越過她看向她的後背。
從右肩到腰部被大刀斜砍了一道傷,衣裳裂開,露出了裡面被砍得只剩一層的裹胸白布。
只可惜,白布此時已是一片血紅之色。
“因為怕死,所以藏到山匪不可能逃跑的地方,沒想到,老天卻是懲罰我貪生怕死。”楚慈笑道。
東明修見她轉回左手去摸後背的傷時,立馬制止,“肩頭的傷頗深,好在背部有白布裹著承受了力道,未傷骨骼。”
“還好,我還……”
“姐,姐痛不?”楚月澤大喊著跑了過來,打斷了楚慈的話。
那小子一把扯過楚慈就要檢查,卻被東明修猛的扯開,“沒看到她受了傷?”
穆誠跟在楚月澤身後而來,看著楚慈靠樹搖頭之時,目光冰冷的看向此時已經清醒的黎睿。
滿臉是血之人看不出是何神情,可那轉開的眸子卻是讓楚月澤一拳頭呼了過去。
楚月澤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打黎睿?可他就是覺得想打黎睿,特別想打!尤其是看到楚慈面無血色的模樣,他的怨氣就想透過拳頭髮洩。
楚慈欲阻止,東明修先她一步將楚月澤攔下。本是想讓二人先包紮,一人卻是跑來說道:“頭兒,將軍,大事不好。”
“還有什麼大事不好的?匪頭捉住了,山匪就在那裡要被殺完了,還有什麼不好的?”楚月澤的怨氣無處可發,竟是衝著來人大喊大叫。
楚慈看著來人,踢了楚月澤一腳,冷聲問道:“出了何事?”
“頭兒,屬下按你吩咐保護李大娘一眾。方才瞧著北海縣令帶著官兵衝進了村子裡,屬下不明情況,只得悄悄跟了去;這一去,卻見藏起來的山匪屍體被人丟到了村中,守著婦孺那兩個兄弟似瘋了一般,姦淫婦人。婦孺皆道將軍捉不了山匪,便殺了村民充數,更是姦淫婦人,無惡不為。”
楚慈眸子發黑,與東明修說道:“王爺,請速派人與他一道潛回山中保護村民,咱們趕緊下山。”
東明修雖不知楚慈的具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