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看向薛彥彤,問道:“姑娘,爺這麼說,你沒意見吧?”
薛彥彤這會兒已經算不得怕了,被楚慈這麼痞氣一說,倒是滾著淚笑了出來。
只見薛彥彤搖頭,啞聲說道:“死便死吧。”
反正你也來了,我也不怕了。
“有膽識!”楚慈一甩頭,長劍撐地,食指指了薛彥彤,又將拇指指著自己,面上似笑非笑,痞氣沖天的說道:“她,爺要了!”
山火映臉,將她面上神色映襯的越發清晰。在這黑夜火光之中,只見一身黑衣異裝之人猶如沙場鐵將,眸子裡的鐵血,面容上的剛毅均是令人動容。偏生她面上掛著那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讓人瞧不出真章。
而她簡單的一個手勢,短短的一句話,痞得霸氣,讓人微感震撼。
沒再損兵折將,只是一招火攻便有如此氣魄。哪怕有人質在對方手中,卻能運籌帷幄毫不氣短。剩餘的前鋒表示,咱們頭兒好霸氣有沒有!人雖嬌小,氣場完全碾壓對方有沒有!
相較於前鋒的激動,薛彥彤腦子裡卻只有楚慈的一句,‘她,爺要了。’
風業明白楚慈想做什麼,冷冷一笑,提劍走到薛彥彤身旁,抬手朝薛彥彤脖子劃去,“既然不在乎,死在你眼前又有何防?”
楚慈目光一沉,手一抬,一支冷箭便是射了過去。
那一箭破空而去,風業忙收手退開。
眼見那冷箭朝薛彥彤面門而去,匪頭倒是沉不住氣了,將薛彥彤用力一按,欲矮身避開那冷箭。也在此時,一支冷箭閃著寒光從側面而來,將那箭給重重一擊,雙雙落地。
“楚月慈,不是說不救嗎?”風業猙獰一笑,一手指向楚慈,長劍同時搭上薛彥彤肩頭。
楚慈將長劍往後一丟,穆誠抬手接下。
小弩握於手中,楚慈邪氣一笑,半分不顯慌張,“爺瞧她臨危不懼,但是喜歡得很,忽然想救了,還要你批准?”
說話間,一支冷箭射出,直擊風業面門。
風業慌忙退開,長劍收得急,劃過薛彥彤肩頭,又是一道血色入眼。
楚慈眸光一暗,冷笑著說道:“爺看中的人你也敢傷著,兄弟們,弄死他!”
楚慈話落,冷箭‘唰唰’朝風業而去。
饒是盔甲護身,風業也不敢託大。方才還囂張之人,如今只能躲到薛彥彤身後,兩方之人也不敢再放箭。
風圖眯眼上前,沉聲說道:“不管你是楚月慈還是楚慈,今夜都得命喪於此!不止是你,東曲的宋文傾也會身首異處。”
穆誠轉眼看去,只怕楚慈受此擾了心神,如黎睿一般胡來。豈料楚慈卻是眨了眨眼,好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穆誠不由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她果然沒讓他失望!這份心性魄力,可不是誰都有的!
只見楚慈嘴角微勾,卻是‘呀’了一聲,指著山匪後頭的火勢,與幾人說道:“那火好猛啊,我好怕怕啊…”
一抬手,眾人往後退去,退出溝渠之外,楚慈甚是痞氣的說道:“我好替你們怕怕哦。”
穆誠:“……”
她不一正經,他就想抽她!
看著她痞氣模樣,他又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那些日子的點點滴滴,腦子一抽竟是有些面紅。
好在此時山火映著,時局也緊張,無人查覺他的異樣。
楚慈一心盤算著怎麼救薛彥彤,哪裡能發現身邊這人垂首臉紅的奇葩反應?
山風沒個方向,這火燒到山腰,火勢便不如方才那般猛烈。可前有敵人後有火海,縱使山匪能逃,那些婦孺又如何逃走?
罪犯思維就是那麼奇怪。盡幹殺人放火這些傷天害理之事,自己的親人卻是用性命去護著的。
拇指一別鼻翼,楚慈看向匪頭,冷聲說道:“這頭成了火海,你覺得北山那些同夥還能跑來送死?下頭全是弓箭手,北山腳下也有埋伏,就算他們殺過來了,你們也死了。”
說話間,楚慈視線忽然轉冷,面色陰沉的看向被山匪護住的婦孺。
手中小弩一抬,便是指著一個五歲左右的孩子,楚慈冷笑著說道:“爺做事向來憑心情,這會兒覺得你捉這姑娘入眼,倒想用她的性命換婦孺之命。”
楚慈要救薛彥彤,這是必須的。可她這時候救的只能是一個無辜的姑娘,而不是薛家四小姐!
那孩子被楚慈冰冷的目光盯著,使勁的往婦人懷裡鑽,楚慈面上的殺意甚濃,孩子嚇得一聲大哭,“爹爹,爹爹…”
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