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牽動了肩上的傷口,臉色忽然變得有些蒼白。
秦淵一驚,連忙放開了她。
“沒事。”愛麗絲覺得是自己失了分寸,輕輕搖了下頭。
秦淵以為自己逼得她太過了,在他印象裡,愛麗絲一向不喜歡和人親近,自己抓著她的手不放或許是過分了些,他不敢再亂動,安安分分坐回了對面自己的位置上,“我和你說說1854年之後發生的事吧。”
“好。”
秦淵遲疑了一下,“傷口真的沒事?”
“嗯。”
愛麗絲好像整個人都蔫了一樣,秦淵在心裡暗暗把自己罵了一頓,此時也只能說點別的讓氛圍恢復正常,他回憶了一下當年的事,慢慢開口:“你出事之後,我翻了教堂裡秘藏的禁術典籍,找出了用法陣和十字架相配合令人起死回生的辦法。當時酒吧的故人死的死散的散,亞瑟感染了瘟疫一直昏迷不醒,我自作主張在教堂密室裡畫下法陣,召喚了十字架的力量。”
使用十字架要付出巨大代價,愛麗絲就是因此身死,可是對於當年的卡斯特,這卻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是在即將成功的時候發生了意外。”秦淵微微蹙眉,神色變得有幾分痛苦,“教堂附近發生了地震,密室地板破裂致使法陣扭曲。還有一件怪事,當時病得很重的亞瑟忽然跑進了密室,我不知他是不是想阻止我,或者只是發燒燒得糊塗了,他跑進法陣裡,我來不及阻止,變形的法陣讓你們兩人和十字架憑空從密室裡消失了。我一開始以為你們只是被傳送到了什麼地方,可是翻遍了倫敦也沒有找到,拜託認識的人替我留意著,卻過了好幾個月也沒有任何線索。”
愛麗絲垂著眼,神情有幾分疑惑。
“冷靜下來之後我就想,消失的不僅是你們兩個人,還有那麼大一個十字架,無論是被傳送到哪裡,應該都會有動靜,所以一定是有別的變數。”他說,“我又在教會典籍庫裡泡了幾天,綜合很多記載推測出你們可能不僅是遭遇了空間轉移,而是時空轉移,通俗點說就是穿越了。”
秦淵苦笑,“當時我幾乎絕望,既不知道你究竟有沒有獲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你們,如果你們到了過去或是很久之後的未來,我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我不想放棄,就離開倫敦去世界各地遊走,抱著僥倖的心理,希望有一天能在某處找到你們,在這樣無計可施的煎熬中過了幾年,我忽然意識到十字架讓我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是什麼?”愛麗絲抬起頭,秦淵曾說過的“剝奪武力”是令人起死回生這種能力的後遺症,會伴隨他一生一世,但是他借用十字架之力而付出的代價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像愛麗絲如今能聽到雜念的後遺症,和她當年身死是兩碼事。
“它讓我永遠無法從過去中解脫出來。”秦淵嘆氣,“我們這些和十字架牽扯很深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生長緩慢,如果沒有意外沒有病痛,說不定幾百年都不會老死,但是記憶會模糊減退,可我發現無論過去多久,認識你之後的那段記憶都清晰得可怕。我也曾認為這只是我自己的問題,可是在一次海難中死去之後,我可以肯定這是十字架對我的詛咒。”
“死去?”愛麗絲吃了一驚,不過轉念一想,秦淵和當年的卡斯特雖然外貌很相似,但是過了一百六十多年卻毫不衰老似乎不太可能,何況他的身世明明白白,秦羽的弟弟,秦景輝的兒子,並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外國人。
說起外國人,卡斯特和秦淵血統不同,國籍不同,究竟為什麼會給她一種外貌相似的感覺?愛麗絲盡力回憶著當年卡斯特的樣貌,卻總覺得隔著一層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晰。
秦淵點點頭,“人有轉世,我當主教的時候就深信這一點,別人我不知道,但我自己確實是有的。因為轉世之後我竟然還清清楚楚記得你的事情,遇到你之前的那二十幾年全都忘乾淨了,唯獨記得關於你的所有事。常人轉世相當於新生,上輩子什麼恩怨都該了結,也不會再受執念折磨,可我不同,我註定生生世世都會記得這件事,註定生生世世都在尋找你們。”
愛麗絲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在那之後,這是你第幾次轉世?”
“我也不知道。”秦淵失笑,“因為我不記得,上輩子或是上上輩子,我全都不記得,我只知道我曾是凱文·卡斯特,只記得我要繼續尋找你們。還好老天開眼……”他自嘲地笑了笑,“你和亞瑟的事傳到我這裡大約是五年前,就是Antrees正式建立總部,我父親擔任董事之後。因為我已經不是從前的卡斯特,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