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諾竹將鳳凰樓管理得很好,沒有讓她的一番心血赴諸東流,她心甚慰。
一身紫衣華服,腰間綴著玉佩,羽扇輕搖,一副放浪不羈的公子哥兒打扮。蕭夢離大搖大擺走進鳳凰樓,四下打量著。眼尖的花媽媽迎上來,沾滿濃香的秀帕一揮,朝蕭夢離嬌笑道:“喲~哪兒來的俊俏公子,瞧著眼生。公子,您是第一次來吧。”
蕭夢離刷地合起羽扇,雙手背於身後,居高臨下俯視花媽媽,傲慢道:“誰說本公子是第一次來!本公子混青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一個角落呢!”
花媽媽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她魅眼一勾,秀帕掩臉,嬌笑道:“奴家來的時間短,不認得公子。是奴家的錯,怠慢了公子,公子莫怪。原來公子是這裡的常客,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
“我姓蕭。”
“原來是蕭公子。蕭公子呀,您在這樓裡可有相好的姑娘?”
“自然是有的。”
“哪一位,奴家幫你叫出來。”
蕭夢離冷冷勾起唇角,玩味道:“怕是你不敢叫。”
“喲~蕭公子真會說笑。”花媽媽咯咯笑道,“這鳳凰樓裡哪個姑娘不是歸我花媽媽管,哪個姑娘不得我聽花媽媽的話。公子只管吩咐,我倒要看看哪個不知死活的竟然敢不聽我花媽媽的話。”
“如此,我便說了。”
“公子請說。”
“我要崔玉雪!”
花媽媽如花的笑顏僵在一處,漸漸灰白。蕭夢離滿意看著花媽媽驚愕和害怕交織的面臉龐,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她調侃道:“怎麼樣,花媽媽剛剛不是誇下海口說這鳳凰樓中沒有你花媽媽叫不出來的姑娘嗎?現在,就把崔玉雪給我叫出來吧!”
花媽媽緩過神,定了定心緒,旋即露出比剛才更加諂媚的笑臉,嬌笑道:“喲~瞧,公子你真會說笑。咱們樓裡哪裡有什麼姑娘叫崔玉雪呀。公子怕是記錯了。”
“錯不了!”蕭夢離冰冷一笑,譏誚道,“雖然嫁了個正經商人做妻子,可骨子裡,還是個做妓女的料!”
花媽媽笑容有些僵硬,強撐著笑臉嬌媚道:“瞧公子說的,公子既知崔玉雪已嫁為人妻,她就不是我這鳳凰樓裡的姑娘,奴家又哪裡有能耐把她請來。”
蕭夢離刷地開啟羽扇,慢吞吞地搖動著,悠哉遊哉道:“能否請得來,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醜話說在前面,本公子今日非見崔玉雪不可!”
“公子,你這不是存心為難奴家嘛!”
“是否為難,你自己瞧著辦吧!”
花媽媽刷地冷了臉龐,怒聲道:“好你個蕭公子,我好話歹話說盡,你卻步步相逼,我看你今天是存心來砸場子的!來人呀——”
話音未落,一隻銀釵抵上花媽媽喉嚨,緊緊地貼在頸動脈位置,花媽媽瞬間垮下臉龐,陪著笑對蕭夢離求饒,道:“公子,是奴家不識抬舉,不知好歹,得罪了公子。公子,您先放下釵子,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哼!”蕭夢離冷嗤,不耐煩地說,“把崔玉雪給我叫來,否則本公子要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是是是!馬上去叫!馬上去叫!”小命在人家手上,敢不相應。花媽媽迭聲應允,就差點頭哈腰給蕭夢離下跪了。
……
崔玉雪在接到花媽媽送來的資訊後滿心納悶,在她記憶中,她從來不認識一個姓蕭的客人。可是對方既然指名道姓要找她,甚至還不惜威逼恐嚇花媽媽,想來必有所圖。她還是見一見的好。
顏諾竹正坐在書桌前查賬,聽見崔玉雪這麼晚了還要出門,他關心地叮囑了幾句,自顧自地低頭繼續看賬,就彷彿,在他眼中,檯面上的賬本遠比妻子來得重要。崔玉雪略帶落寞地看了顏諾竹一眼,轉身離開。
……
鳳凰樓雅間,蕭夢離坐在茶几旁端著酒杯淺酌,桌面上擺放著精緻的糕點,身旁還有兩個小丫環,一個幫蕭夢離扇風,一個幫蕭夢離斟酒。
花媽媽帶崔玉雪進來時,崔玉雪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副悠閒雅緻的場景。崔玉雪仔細瞧了蕭夢離兩眼,突然臉色一冷,擺手打發花媽媽下去。
花媽媽是個伶俐人,知道崔玉雪有話要跟蕭夢離談,她連忙發打兩個小丫環跟她一同離開,順手關上房門。
“軒轅夢!”
崔玉雪牢牢盯著蕭夢離,咬牙切齒從口中吐出那個一輩子折磨她心靈的名字,心臟驟然緊縮,在這裡看見軒轅夢,她知道準沒有好事發生。
蕭夢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