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敖尚未回答,門口傳來管家的聲音,“老爺,門外有貴客到訪。”
“貴客?”花非霧朝宇文敖揚眉,露出“瞧吧,一說曹操,曹操就到”的表情,宇文敖回以瞭然一笑。花非霧對門外的管家道:“是何貴人?”
管家回答:“她沒有說姓名,只是請小人將一塊腰牌轉交老爺。她說看到腰牌,老爺自會明白。”
“哦?拿進來!”
管家推門走進書房,雙手捧著腰牌畢恭畢敬交到花非霧手上。花非霧撫摸著墨綠色翡翠腰牌上刻著的“敖”字,長嘆一聲,“果真是她啊……”
“夢離?”看見墨綠色的翡翠腰牌,宇文敖一眼認出,這就是潼關一別,他贈送給蕭夢離的信物。雖然早就料到慕榮爾雅派來的說客會是她,但是當她真的來了,他的心還是忍不住雀躍。“她在門口?”
“回宇文將軍的話,小人已將她請至前廳。”
“好!我們這就出去!”
……
簡單雅緻的客廳,蕭夢離靠坐在花梨木雕花椅上百無聊賴的喝著茶,雖然花非霧的宅院看起來清簡單調,毫無起眼之處,一點也不像一個朝庭一品大員的住所,然而識貨的人一眼便能夠看出,掛在牆上的書畫全部出自名家手筆,傳世之作,價值萬兩;擺放在茶几桌案上的青花瓷全部都是上上之品,而且年代久遠,價值不非;桌椅選用的是上好木料,雕工精刻;茶清香甘甜,應該是杭州西湖上好碧羅春。
果真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呀!花非霧真是一個懂得做足表面功夫,用最質樸無華的外表矇蔽世人的奸臣!其心計之深果真不容小瞧。
正在對花非霧進行一個外部評估,聽見客廳門口漸行漸近的腳步聲,蕭夢離知道,她等的人來了!
咦,好像買一送一來了兩個!
另一個不用問,一定是宇文敖了!
放下茶杯,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輕撫塗著桃花色指甲油的指甲蓋,滿臉無聊的悠閒之。聽見腳步聲走近廳門,她抬頭,側臉,露出優雅的笑容,笑臉迎人道:“大哥、二哥,別來無恙!”
“夢離!”
笑臉相應,花非霧在行至蕭夢離面前時停了停,復又走上主位,瀟灑落座。
“夢離……”
宇文敖快走兩步來到蕭夢離,展開雙臂似想與她擁抱,復又頓住。他抬頭看了眼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花非霧,悻悻放下雙臂,朝蕭夢離點點頭,道:“很久不見……”
“大哥,很久不見。”
蕭夢離故作沒有察覺到花非霧與宇文敖之間的暗潮湧動,她朝宇文敖優雅微笑,禮貌問候。
在蕭夢離對面的座位上坐下,管家為他和花非霧奉上熱茶。蕭夢離若有所思地看了新上任的管家一眼,唇角含笑,“二哥可是在怪責小妹?”
花非霧端起茶杯呷了口,悠哉遊哉回答:“不忠之人留在身邊何用。”
“倒是。”蕭夢離點點頭表示同意,倒也不再多說什麼。
見蕭夢離不再做聲,花非霧掀起眼皮悄悄瞅了蕭夢離一點,發現蕭夢離正跟自己同樣悠哉遊哉地喝著茶,全然一副自在家中的隨意,完全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心中暗歎,蕭夢離心機之深沉絕對不亞於自己。
這邊兩人在比拼耐性,那邊宇文敖最先沉不住氣了,他雙目灼灼直視蕭夢離,火辣辣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燒穿一個洞,“夢離,你最近……可好?”
“承蒙二位哥哥關照,妹妹好得很。”蕭夢離語帶譏誚,話裡有話。
宇文敖一怔,花非霧一笑,宇文敖抬頭看向花非霧,花非霧羽扇輕搖,看著蕭夢離說:“三妹可是在怪責哥哥今日朝堂之上沒有幫慕榮爾雅說話?”
蕭夢離勾唇嫵媚一笑,眸光流轉,紫羅蘭的瞳眸變幻著詭異的色彩,她扯唇輕巧答道:“妹妹怎敢。”
宇文敖不希望難得的短暫相聚因為蕭夢離與花非霧的政見不和而鬧僵,他說:“三妹,難得你我兄妹相聚,今日我們不談朝事,只論舊情。”
“也好,客隨主便。”
三人隨意地寒暄著,不過是分別後的種種,偶爾談到蕭夢離現在的生意規模之大,甚至已經涉足天機國,宇文敖甚感欣喜,讚歎蕭夢離確實是個做生意的好料子。蕭夢離以笑作答,也稱讚宇文將軍之威武雄風名震天下,花尚書之睿智遠見震懾朝堂。
彼此客套,似乎已經沒有了當初在追風寨時的親密無間。到底是所處陣營不同,彼此之間雖然不是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