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竟然落得如此淒涼下場,生前被千刀萬刮,死後也不得安寧,實在令人扼腕嘆惜。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正是這個道理!
循著鮮血和屍體的足跡,他們一路往龍鑲宮方向走去。龍鑲宮,那裡是慕榮爾雅曾經的寢宮,屍體和鮮血一直往那個方向延伸,莫非尚有人在龍鑲宮中?
蕭夢離馬上想到了她的夫君和孩子們!
蔚晴、鏡月和夜歌,還有清音、思夢和戀夢,他們莫非都被囚在龍鑲宮中?!
這麼多的鮮血,這麼多的屍體……
天哪!他們沒事兒吧!
傾城化虹泣長城 陰陽兩隔,生死天涯(二更)
沿著花園小徑一路往碧鳳殿而行,越往裡空氣中的血腥味兒越濃,隱約可聞兵器交接的“叮咚”聲音。蕭夢離眉頭擰成疙瘩,心中不祥之感漸濃,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小徑幽深已經不適合騎馬,眾人下馬步行,手持武器疾步往碧鳳殿走去。剛到碧鳳殿門口,只見血霧飛濺,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一個渾身血汙計程車兵跌跌撞撞跑出大門,踉蹌往前兩步,扶住院牆,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他渾身抽搐,倒在大門口,鮮血淋漓的手掌順著院牆緩緩滑下,劃出一個血腥的血手印。
有黑衣蒙面人持刀追了出來,看見門外軍容整潔計程車兵,略有遲疑,然後舉劍向蕭夢離刺來。裴沐瞳閃身攔在蕭夢離身前,接下黑衣蒙面人的寒刀,神色肅冷,嚴厲道:“我是鎮南侯裴沐瞳,你們可是暗門的殺手?”
聽見裴沐瞳自表身份,黑衣蒙面人自知誤會了,連忙收刀,向裴沐瞳叩拜,歉意曰:“屬下不知裴將軍駕臨,請裴將軍恕罪!回裴將軍的話,屬下正是暗門殺手!”
“夜傾城和煙輕塵呢,他們在哪裡?”
“回裴將軍的話,他們在碧鳳殿正殿。”
“知道了,你下去吧!”
裴沐瞳擺擺手,黑衣蒙面人迅速起身,閃身重新投入碧鳳殿內的激烈戰鬥之中。裴沐瞳向身後計程車兵做個手勢,裴家軍得令,如潮水般蜂擁而進,與碧鳳殿內殘留的雲濤鶴和秦王爺的逆黨戰鬥在一起。
蕭夢離抱著軒轅憶夢緊跟裴沐瞳身後走進碧鳳殿,裴沐瞳目不斜視,無視身邊激烈的廝殺,一路往正殿而行。間或有提刀士兵撲到他面前揮刀就砍,被裴沐瞳大手一撥,伸腳一踢,狠狠踹了個人仰馬翻,口吐鮮血,滿地打滾兒。蕭夢離驚歎裴沐瞳武功之餘,也暗自為不識趣遭惹裴沐瞳的人默哀。
快到正殿門口,遠遠地看見夜傾城護在抱著小清音、小戀夢的夜歌和抱著小思夢的水鏡月身前,目光緊盯眼前男人不放,渾身高度警戒。不遠處,煙輕塵手持寒光閃閃的長劍架在秦王爺的脖子上,秦王爺神色頹喪驚恐,宛若鬥敗了的公雞,不見昔日雄風。
目光遊移落在夜傾城和煙輕塵之間的寸方尺土之上,蕭夢離驀地瞪大眼睛,吃驚地牢牢盯住眼前一幕,嘴巴張大,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飛遙……你為什麼會……
不——
“飛遙——”
撕心裂肺的尖叫衝破雲宵,蕭夢離再也顧不得懷裡的軒轅憶夢,她放下小憶夢,拔腿侃足快如離弦之箭衝向雲飛遙,從神情痛苦悲悽的雲濤鶴手中接過雲飛遙漸漸冰冷的身子,淚水如斷線的珍珠簌簌而落,打溼了他硬朗的臉部線條。
“飛遙——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啊——啊——啊——”
蕭夢離緊緊抱住雲飛遙的身體,仰天長嘯。她的愛,一個又一個離她而去,先是爾雅,又到非霧,緊接著是飛遙……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上天要如此殘忍地懲罰她……
飛遙……飛遙……
“夢……”
雲飛遙掙扎著張開早已空洞無神一片漆黑的雙眼,乏力地抬起手,試圖撫摸蕭夢離梨花帶雨的臉龐。
蕭夢離一個凌靈,欣喜地握住雲飛遙毫無溫度的大掌,貼上自己的臉頰,聲音顫抖嘶啞,“飛遙——飛遙——飛遙——你醒了——你醒了——你醒了——”
“夢……是你嗎……”
我看不到……為什麼我看不到……
夢,看不到你,我不捨得離開……
我想……我想……我只想再看你一眼……
夢……
我的愛……
我今生唯一的愛……
夢……
“飛遙——飛遙——我在這裡!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