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用了家丁兵卒。一時間,朝庭上血腥瀰漫,每天被處死的大臣不下數十,秦王爺就連他們的家人子女也不放過!
第三天的清晨,天尚且矇矇亮,蕭夢離剛起床準備梳洗,忽然玄影風風火火闖進營帳。他告訴蕭夢離,城樓那邊出事了!
蕭夢離驚訝,粗略梳洗了一翻,衝出帳外。這時,裴沐瞳已經整肅士兵,拔寨起營。蕭夢離抓住裴沐瞳的馬韁緊張地問裴沐瞳出了什麼事,裴沐瞳濃眉緊鎖,表情嚴肅。他說:想知道,就跟上來!然後一馬當先,往城門方向馳去。
事不宜遲,蕭夢離騎上玄影牽過來的駿馬,拍馬緊跟裴沐瞳身後,心裡忐忑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一角藍衣在兵卒中飄過,當時一心關心前面戰況的蕭夢離並未注意到。
裴沐瞳拍馬快行,前方遠遠地傳來箭弩破空的“咻咻”聲,血肉被利器刺破的“喀吒”聲音,甲冑沉悶的“轟咚”聲,鮮血飛濺“滋滋”聲,鋪天蓋地襲來,亂作一團。
當時蕭夢離的唯一意識就是——前方正在交戰!
東方的天空已經悄悄露出些許魚白,越往前,聲音越發激烈。草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血肉翻飛的屍體與殘骸,脫了韁的戰馬因為受驚而四散狂奔。
黎明的光亮漸漸暈開,草地上一灘灘刺目的鮮血與翻飛的血肉交錯,分不清哪裡是鮮血,哪裡是青翠。
不是沒有見過戰爭,只是沒有見過這麼死傷慘烈血肉模糊的戰爭,蕭夢離雙耳轟鳴,唇間蔓延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宇文敖,你已經下定決心要負隅頑抗到底了嗎?
為什麼?
你難道看不出嗎?那些傳單我雖然是寫給一心向著我們計程車兵,卻也是寫給你的。
你當真讀不出來嗎?我們多年的兄妹情宜,刎頸之交,難道還敵不過這區區一個皇位的誘惑嗎?
宇文敖,你說過你不想做皇帝的,為什麼固執如舊?
慕榮俊已經死了,你究竟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終於看見城門了,高高的城樓之上,白衣如雪反射著奪目的陽光。蕭夢離驀地瞪大眼睛,死死盯住高高城樓之上的俊美容顏。
墨髮如玉,白衣飄飄,神色淡漠,威嚴雍容。一如當年初見他之時,即使脖子上架著冰冷鋒利的刀刃,他的神色依然那麼淡定自若,水過無痕。
裴沐瞳雙眸怒瞪,臉色是蕭夢離從未見過的鐵青。他雙手緊緊攥住手中的韁繩,朝著城頭上怒喝道:“宇文敖,你當真無恥得很!有種的就開城門出城與我一戰,耍手段算什麼好漢!”
花非霧手中羽扇輕搖,神態不改一貫庸懶,他悠哉遊哉地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別管用什麼手段,只要能夠贏就好!”
蕭夢離憤慨,破口大罵,“花非霧,你卑鄙!竟然用爾雅和憶夢來威脅我們!”
花非霧張狂地笑著,俊美的臉龐上帶著猙獰的恨意,“三妹,一個是你最愛的夫君,一個是你最寶貝的兒子,你是不會不顧他們死活的,對嗎?”
蕭夢離恨恨撇開視線不再看他,心裡氣得幾乎快要嘔出血來。
花非霧,你夠狠!
宇文敖深沉的眸子裡暗潮洶湧,平心而論,他不贊同花非霧這樣的手段,甚至想反對花非霧用這樣卑鄙的手段。可是……可是……
誰叫那個人是花非霧呢……他是他宇文敖這一輩子唯一的摯交好友……
他就算背叛了全世界,也絕對不會背叛他……
清晨的風,有些冷。
他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身邊環繞著手執利刃計程車兵,脖子上還架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刃。
他靜靜站在那裡,衣衫單薄,一襲白衣,如玉賽雪,長髮飄飄,墨玉色的瞳眸之中毫無懼色,神態平和。
慕榮爾雅身邊的宇文敖手中抱著小憶夢,可憐的孩子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早已怕得瑟瑟發抖。寒風呼嘯著翻卷,小憶夢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城樓下滿地血腥,下意識地咬住手指,就連咬出血了也渾然不覺。
這就是死亡嗎?
這就是父皇所說的死亡嗎?
小小的孩子腦海中思考著這樣的疑問,困惑恐懼由然而生。
他和父皇,都要死了嗎?
蕭夢離緊緊揪住袖口,嘴唇被牙齒咬得血肉模糊,心知就算今日她和沐瞳進攻救下爾雅,爾雅和憶夢也難逃一死。只要跟慕榮家沾邊的人,雲濤鶴和花非霧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