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府的人,回頭就來尋咱們報仇。”
掌櫃娘子鄙棄道:“呸,還真敢胡吹大氣,連房錢都想賴掉的混賬東西,能認識吳王府的人?嗯,也許人家認識吳王府看守馬廄的人也不一定。”
掌櫃的自豪地道:“就算他真的認識吳王府的哪位主子咱們都不怕,因為理兒在咱們這邊。再則說了,吳王府可不是英王府,也就是名頭好聽,真要說起他家在朝中的地位,那還比不上咱們家老少兩位將軍。”
陸驥笑了笑,告誡掌櫃的弱不欺強不怕,方采蘩也提供了一些規避這種事情發生的技巧以及措施,掌櫃夫婦連連點頭說受教了。方采蘩隨便翻了兩下賬本,又和陸驥簡單察看了一下客棧上下,就和陸驥打道回府。
陸驥沒有騎馬,而是陪著方采蘩一道坐車。小夫妻兩個坐在車內小聲交談著,車子猛然間停了一下,方采蘩不提防差點撞到了頭,陸驥很不悅,問車伕究竟怎麼了。車伕說前頭忽然有人穿過,幸好自己及時停車,不然非撞到人不可。
陸驥下意識地掀開車簾去看那橫穿而過的究竟是什麼人,結果他很快就縮回了腦袋,吩咐車伕儘可能慢地趕車,鬧市區人多容易出事。車伕應了聲是,馬車立時慢了下來,緩緩前行著。
陸驥附在方采蘩耳邊道:“蘩姐兒,我看到了,對面巷口那兩個人,我瞧著一個似乎是當初在和錦想捋走你的那個左臉上有個大刀疤的人。另一個我之前曾經在京裡看到過一回,就是那晚那個尖嘴猴腮的瘦高個,你揭開一點點帷幕,悄悄看看是不是。”
方采蘩渾身一緊,死死揪住陸驥的手,顫聲道:“那兩個賊子?好,等我看看是不是。”說完小心翼翼地掀起車窗簾幕的一角,使勁往對面望去。對面那兩個人似乎在爭吵,最初都只看到側臉,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那晚的歹人。
瘦子似乎很激動,揪著刀疤臉的衣領大力搖晃。刀疤臉揮舞著手似乎也很激動。兩個人推搡間,臉部難免會轉過來,這下方采蘩終於看清了,陸驥說得沒錯,這兩人的相貌確實跟那晚的歹人很像,只怕真的就是那兩人。
方采蘩沉吟了一下,然後附在陸驥耳邊道:“方才掌櫃的說在咱們家客棧試圖賴房錢的人是臉上有疤的,他又說自己認識吳王府的人,難道就是這傢伙!可惜眼前掌櫃的和夥計不在場,不然就可以找他們確定一下了。如果真是這人,那就證明你之前關於吳王次子的猜測是對的。”
陸驥恨聲道:“不用說,肯定是那人。”方采蘩道:“不然咱們悄悄跟著這兩個人,看看他們是不是去了吳王府?”陸驥點頭贊同,但隨即又搖頭:“不好,馬車跟著容易暴露,打草驚蛇反倒不好了。”
方采蘩道:“那你一個人去跟蹤,我坐馬車自己回府。”陸驥搖頭:“郭家姑嫂和師父都不在,沒人保護你我才不放心。不跟蹤了,反正我心裡已經基本上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往後嚴加防範那人就是。”
方采蘩說陸驥也太過草木皆兵了,大庭廣眾之下吳王府的人能對自己怎麼樣。機會難得,陸驥跟著這兩個人興許能有所發現也不一定,一個大好的立功機會就這麼放棄了多可惜。
陸驥不以為然地說自己就想護著方采蘩平安無事,立不立功地無所謂。橫豎皇上和英王謝將軍那邊已經對吳王心生警惕了,那對父子遲早會被清算。
說話間馬車離那兩人所在的巷口也越來越遠了,方采蘩不甘心地掀起簾子往後看,然後欣喜地發現了韓進之的身影。今日因為有陸驥陪著方采蘩外出,韓進之就沒有跟蹤保護,而是自己隨便在街道上晃悠,誰知道他老人家竟然就晃悠到了這條街道。
跟蹤那兩個歹人,韓進之比陸驥合適,陸驥在京都可算是家喻戶曉,跟蹤對方目標太大。韓進之接到了陸驥喊他過去的暗示,裝作很隨意地樣子走到馬車邊上。陸驥飛快地告訴了他事情的始末,韓進之一下就明白了,讓陸驥回府等訊息就是。然後自己很快靠近了那條巷口。
韓進之這一去,直到申末時分才回府,原來他跟蹤那兩人,一直跟蹤到了城外二十里左右的一個叫栗子坡的村子。方采蘩皺眉:“栗子坡,那不是慈心寺邊上那個村子嗎?”
韓進之點頭:“對,就是那個村子。那兩個人沒什麼功夫底子,我跟得很近他們也沒發覺,聽他們說話,那瘦高個一直在抱怨那刀疤臉不該來京裡,說他模樣那麼顯眼,很容易被驥哥兒和你認出來,到時候壞了什麼二爺的大事,大家跟著一道沒命。”
陸驥一拳捶在茶几上:“果然,我猜得還真是準。”方采蘩問韓進之還聽到什麼,韓進之嚴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