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兩個人的未來爭一爭。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去尋老孃和弟弟妹妹他們,這種感情上的事還是暫且拋開別想吧。
手帕擦到陸驥的臉,只覺得滾燙異常,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傢伙本來就出汗熱的還是因為激動害羞。方采蘩舉帕輕輕擦拭著,從額頭一直擦到脖子。兩個人的臉靠得很近,呼吸相聞,方采蘩臉上發燙,渾身都要燒起來了。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又似乎只是頃刻間,方采蘩終於替陸驥擦乾了臉上的汗,她強壓下心頭激盪,拍了拍陸驥的肩道:“好了,快走吧。”
此後兩個人沉默了一陣子,然後陸驥道:“奔波了這麼久,我肚子都有些餓了,蘩姐兒,這時候眼前若是能有你做的那個蛋卷,保證十盤二十盤我都吃得下。”
瞧這人這思維跳躍地,自己心急如焚去尋人,這傢伙竟然想到了吃,方采蘩一邊腹誹一邊道:“你就那麼喜歡吃那個啊,這個容易,只要我娘和弟弟妹妹都平安無事,我過兩日就給你做,保準讓你吃個夠。”
不想陸驥卻道:“算了你還是別做吧,你看我上次吃了兩個就心心念唸了那麼久,若是一次吃個夠,不得唸叨一輩子,你又不能一輩子做給我吃。”
這面癱真不是一般的狡猾,難怪他忽然就巴巴地說到蛋卷上頭來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呢!陸驥你只有十六歲啊,怎麼就那麼有心計呢?你這樣子,姐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於寡婦那種魯莽憨直的娘生出來的了。
不就是想探明自己的心意嘛,腹誹歸腹誹,下定了決心的方采蘩還是毫不猶豫地道:“我為什麼不能一輩子做給你吃啊。”“你,蘩姐兒你是說你願意一輩子做菜給我吃?”方采蘩話音剛落陸驥就欣喜不已地道。
雖然有些害羞,方采蘩還是輕輕地嗯了一聲。陸驥顫聲道:“好,蘩姐兒,記著你自己說過的話。”如果聲音也是有形可感的話,陸驥這句話一定是粉紅色的心形泡泡形狀。“嗯。”方采蘩提高了聲音。
此後陸驥簡直要飛起來了,腳步比之前明顯快了許多,少年的喘息宣告顯變得粗重起來,顯然陸驥這是拼盡全力在趕路。眼看著再拐個小彎就要到方家了,樹影重重處忽然閃出一個人,來人開口道:“大郎,方家大姑娘這是傷到了腳走不得路了,怎麼自己不走要你揹著?”
是於寡婦!聽清來人聲音,方采蘩不由心頭髮憷身子僵硬,陸驥也停下了腳步。
方采蘩硬著頭皮羞赧地解釋道:“呃,不是,嬸子,這不是我又累又嚇走不快,又想快點回來找我娘他們,陸驥就好心揹著我趕路。”她解釋完又小聲對陸驥道:“陸驥,我家快到了,你放我下來吧。”
陸驥卻沒有將方采蘩放下,而是道:“娘您怎麼在這裡,你讓二郎和騏姐兒兩個人在家,萬一賊子再殺個回馬槍可如何是好?”
於寡婦淡淡地道:“我人雖然站在這裡,可一直在看著對面,有什麼人靠近咱們家能不知道。大郎,你耳朵是聾了不成,方家大姐兒要你放她下來你沒聽到?”
陸驥將方采蘩放下。於寡婦對方采蘩道:“方家大姐兒,我家大郎救你不過是基於俠義之道,你千萬不要多想。回頭別又告訴你那娘,使得她到時候又提著東西上門來道謝,然後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方采蘩羞憤不已,雖然知道自己要想和陸驥走到一起,就不能激怒於寡婦,然而她就是忍不住,終究還是不卑不亢地道:“嬸子,今晚若沒有陸驥,我興許這會子已然不在人世了。這樣的救命大恩,我是永生難忘的,又怎麼能不告訴我娘呢?至於我娘要不要感謝陸驥,怎樣感謝陸驥,那不是我能替她決定的。”
陸驥生氣地道:“娘您怎麼能這樣,明知道蘩姐兒和她娘弟弟妹妹分散開了,這會子急得要命,您居然堵住人家說這些話。”
於寡婦哼了一聲:“有什麼好急的,她娘和她弟弟妹妹都好好地,我方才從那邊過來,聽到他們又哭又叫地。”於寡婦本就一直關注著對門方家的情況,然後胡氏又呼天搶地大聲呼喊著兒女的名字瘋了一般地尋找,動靜弄得那麼大,她不可能不聽到。
胡氏找到方採菱和方誌遠之後,一家子又哭又笑地說個不停,倒讓於寡婦知道了自家兒子去救方采蘩了,知道兒子的身手她卻是一點都不擔心。
“謝天謝地,她們都沒事!”方采蘩喜極而泣,立馬將方才對於寡婦的不滿忘記了,誠心誠意地道,“謝謝嬸子您告訴我這個好訊息。”
於寡婦冷冷地道:“我不需要你道謝。你要是真想謝我們家大郎,就別跟你娘說這一路上是我們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