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勁,但更重要的還是去了城裡沒地方種菜不好餵雞鴨不說,挑水洗衣裳也不方便。閨女模樣太招人惦記,住在城裡出門洗衣洗菜什麼的難免叫人不放心。
而郭家窪民風淳樸,沒有那些浮浪子弟。況且自家又住在這一邊,輕易不會摻和到郭家族人的是非當中去。嗯,除了對面人家太過討嫌之外。不過討嫌也有討嫌的好處不是,至少他家的崽子不會用那種叫人不舒服的目光盯著閨女瞧。
方家的柴火都是郭家窪胡氏外祖家的親戚們砍的,因為不餵豬就做兩頓飯,她們家也用不了多少柴火,而郭家窪依山傍水砍柴什麼的很方便。不過話雖如此,也不能叫人家白乾活,胡氏收了人家的柴火,要麼就幫著人家繡些針線,要麼就乾脆給錢。
方采蘩眼下只有十三歲,剁柴對她來說可不算什麼輕便的活兒,剁了一通後,她的手板給震得發麻不算,手臂也痠痛起來。方采蘩原本想著多剁一些,可費了老大的勁兒,身邊剁好的柴還是少得可憐。甩了甩手臂,她只好認命地放下柴刀,感嘆自己這細胳膊還真是不頂事。
想當年陸驥來方家玩耍,因為看不慣方采蘩半天砍不斷一根柴,搶過柴刀砰砰砰一通亂剁,幾下子就剁了一堆碼放在那兒。那時候那傢伙還沒長高長壯就那麼大力氣了,如今若是再讓那傢伙幫著剁柴的話,不曉得會怎麼見成效呢。
想到這裡,方采蘩腦子裡瞬間閃過原先所見那小子健碩的身板,還有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死小孩,你不是愛玩深沉裝面癱嗎,在姐姐面前怎麼裝不下去了?
胡氏飯燜好了,方采蘩也快搓好衣裳的時候,方採菱和方誌遠姐弟兩個才起床。然後方採菱趕鴨子,方采蘩洗衣裳,姐妹兩個一道去了溪邊。正好陸驍也趕著鴨子來溪邊,方採菱看到對方,立馬翻了個白眼過去。陸驍不甘示弱,還了一聲冷哼。方采蘩看著這兩個幼稚的傢伙,只能嘴唇抽搐著暗自嘆息。
陸家兩兄弟,模樣差別大,性子差別更大。陸驥雙眼皮陸驍單眼皮,陸驥肌膚小麥色陸驍的膚色卻較白。單論五官陸驍比不上陸驥,不過陸驍的模樣也較為出色就是。
陸驥話不多,陸驍卻愛說話,嘴巴子利索。偏偏方採菱是個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的,方誌遠這個弟弟她在言語上都不肯相讓,更何況陸驍。陸方兩家交惡兩年之所以關係一直得不到緩解,主要原因固然是兩個當家人掐尖要強誰也不肯低頭,但也和這兩個小的推波助瀾火上澆油脫不了干係。
一家子吃完飯,鎖上大門後就出發進城。今日於寡婦一家比方采蘩家早出門幾步,他們又走得快,倒是免了兩家照面後例行的一場不愉快。方采蘩心裡有事,到了綢緞鋪後有意識地四處張望,結果還真的叫她在對面茶鋪的二樓看到了老牛頭的身影。
老牛頭這回沒戴斗笠,原先還縮在窗後,看到胡氏走進了鋪子,立馬探身出來,和方采蘩目光對上的時候眼睛明顯睜大了。方采蘩看到對方晶亮的眼神,強壓下心頭激動,裝出一副不認識對方的樣子移開了視線。
當年離開方家的時候方采蘩才六歲,如今七年過去了,她記不得老牛頭才是正常的。果然老牛頭見她看到自己一副淡漠的樣子,不過頃刻間失落了一下跟著就平靜了。
老牛頭既然一直盯著自家,肯定是想避開老孃跟自己說話。妹子年小又藏不住事,老爹那邊的人尋到了這裡這事,眼下還是別叫她知道為好。
為此方采蘩藉口中午有嘴巴子厲害的顧客要來取貨,鋪裡僱請的女夥計一個人守著可能應付不來,而自己又答應了廖家餅鋪邊上一個大嫂給她捎去一段尺頭,不好留下,愣是將方採菱留在鋪子裡,自己一個人去買餅。
果然老牛頭一路跟蹤,到了稍微揹人處靠了過來,和方采蘩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喚道:“大姑娘,我是老牛頭,您還記得小人嗎?”
“您,老人家您說什麼我聽不懂?”方采蘩作勢疑惑地看著老牛頭。“我是老牛頭啊,是老爺,也就是你爹方大人叫我來的,大姑娘您記不得了小人了?小人的婆娘姓張,大姑娘小的時候,一直是奴才的婆娘伺候著的……”老牛頭急了,生恐方采蘩不搭理自己,忙不迭地解釋起來。
“我爹叫你來的,老牛頭……哦,我,我記得一點,你是張媽媽的男人!”方采蘩做恍然大悟狀指著老牛頭。“對對對,就是小人!”老牛頭激動萬分,“老爺一直放不下太太和兩位姑娘,這些年一直唸叨著,如今可算找著你們了!”
方采蘩皺眉道:“我娘不想再和我爹有什麼瓜葛,當初就是不想被我爹糾纏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