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日光漏影窗,他們隔了幾步,站在巨大而光輝的光柱裡,陽光如雪披了一身,頎長的側影投落,風度翩翩。
跡部景吾繃著一張俊臉,眼角眉梢都是怒氣。
“需要我交辭呈嗎,跡部總裁?”手冢低頭整理袖口,文質彬彬,“還是來找我打架?”
跡部一窒,傲慢的揚起下巴,側臉線條犀利,“本大爺一向是公私分明。”
手冢點了點頭,等候下文。
“昨晚你的話是什麼意思?”跡部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
“字面意思。”
“橫刀奪愛?”跡部挑眉,詞鋒犀利。
“愛?”手冢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你確定她是你的愛?你最好一直這麼肯定。”
雖然手冢對於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有什麼協議並不十分清楚,可是關於離婚後財產分配的那一塊,是他親自草擬親自經手的,若是真的兩情相悅,緣何會簽下那麼公事公辦的條款?
不可否認,如果離婚,水萌可以得到一筆相當可觀的贍養費,足夠她一輩子吃香喝辣衣食無憂,可是這其中包含著很重要的一點,必須無條件放棄孩子的撫養權,甚至在不因婚姻關係變化而喪失的監護權方面,都有著諸多限制。
就算他潛意識裡不願承認也罷,所謂威嚴公正的法律,很多時候只是有錢人的遊戲,他所能夠維護的,不過一丁點微不足道的正義。
商業賄賂,暗箱操作,內幕交易,他已經看的太多,全世界都是如此。就算背了運被監管當局調查,政府要動這些龐大的企業航母,經濟、稅源、就業、社會影響,也得掂量掂量,頂多也就是交一筆罰款草草了事。
法律只是個工具,為企業掃清障礙,掩蓋罪惡,這就是他的工作內容。
手冢想起那一天,就是他把結婚屆和婚前協議送去給她簽字。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親自設下的籠子,這次困住的,是他在乎的人。
諷刺的話語滑過喉間,他小心翼翼的沒有把它變成語言。
他知道跡部景吾玩世不恭,他也不是傳教士,無意干涉他人私生活,可是既然結了婚,就該有所收斂。昨晚水萌醉醺醺的辭不達意,可他也聽出了個大概。
必定是跡部又惹了什麼風流債叫水萌撞見了,她暗自傷心跑去買醉。
跡部張了張嘴,法庭上唇槍舌劍練就的一針見血,他無法反駁。俄而,一抹凌厲之色在眉宇間隱隱浮現,他扯出一絲冷笑,避而不答,“你在威脅本大爺?”
“是忠告。”手冢很清楚,昨晚和水萌在一起的事,跡部要他一個解釋。他本不在意旁人想法,但求無愧於心。可她身在豪門,不該揹負著無謂的汙名,“你該信任你的妻子,我也有
44、第四十四章 攤牌 。。。
我的道德底線。”
跡部聞言,臉色緩和了些。儘管剛剛結束通話電話時,他只要聯想到她可能躺在別的男人身邊就快要氣的發瘋,後來冷靜下來,他也想了很久,照他所瞭解的水萌和手冢,他們不是那樣的人。
可是,再多的揣測,也遠比不上當事人的一句話來的有說服力。
“手冢,你覺不覺得你管的太多了。”跡部輕飄飄的語氣,然而戾氣迫人。
“我心疼,”他並不諱言,若有似無的嘆息了一聲,“對她,我沒有抵抗力的。”
傳入耳膜的資訊實在太過震撼,跡部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手冢你……”
“水萌不會沒人要,但是主動權在你,”手冢索性把話挑明,眼神篤定,“我說到做到。”
跡部眯了下眼,灼痛的感覺在心頭一劃而過。
“如果我有機會,也是你給的,”手冢意有所指,眼神放空了去,一把金質玉石般的低沉男聲,“你也是男人,該知道,某些時候……容易失控。”
這話已說的足夠明白,跡部臉色陰沉,捏著資料夾的骨節泛白,額角青筋跳動,正在狂怒的邊緣。
“我言盡於此,告辭。”他像是忽然晃過神來,微微欠身,然後錯步離開,身影轉過偏門,沒入陰影裡。牆角的細鈴蘭落下將殘的花朵,穹頂的光,照不到這個走廊。
跡部在原地站了會,目視前方玻璃門外刺眼的陽光,然後他取出手機,“備車,本大爺要去片場。”
作者有話要說:在虐面前人人平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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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三章 入戲 。。。
跡部景吾趕到片場,並沒有找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