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到哪裡都有座駕代步,加上公眾人物的身份,她確實甚少有這種閒情逸致出來散步。月色下這一路走來,誰都沒有說話,卻不顯得沉悶,微風拂在臉上,格外的清爽宜人。
走了一會她覺得累了,便懶懶的靠到河岸的防護欄杆上,夜風將額前的青絲打亂,月華如水淌過素顏,襯著嘴角淺淺的笑,容色燦爛。
“和我交往。”手冢站在兩步開外,聲音平穩如水,驀地揚起在耳畔。
水萌愣住,慢慢的眨眼,懷疑自己幻聽,這男人一副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的表情在說啥?
直到對上那雙眼睛裡無容置疑的認真,她才從不可置信裡回過神來,緩緩垂下眼瞼,無言的沉默幾乎要讓人窒息。
似乎過了很久,她微低著頭看不到表情,櫻唇裡吐出悶悶的聲音,並沒有直面回答,“吶,手冢,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在宴會上消失了那麼久?”
對方明顯一愣。
她卻是飄忽的笑起來,神情飄渺,語氣卻格外曖昧,“我和景吾,我們在樓上,套房裡。”
“這是你拒絕的理由?”眉心驟然蹙緊,犀利的光芒從鏡片後掃來,手冢盯著她,出離冷靜,似乎是冷的發光,俄而唇角微微抬了抬,洞若觀火,“還是,煙霧彈?”
水萌還是笑的很好看,略微無奈的搖搖頭,“不管是什麼,手冢,這樣你還要跟我交往麼?”
清俊的五官一如既往鮮少表情,鏡片被昏黃的路燈鍍上一層朦朧的淡金色澤,隔了片刻他從西褲口袋裡摸出的一張照
87、第八十六章 洞悉 。。。
片,讓身邊女子在看到的那一剎那僵硬了唇畔微笑。
結果已經很清楚了,手冢不無苦澀的想。
“太大意了。”富於請冷氣息的沉穩男聲,聽不出任何情緒。這照片若非恰好被不二的朋友拍到,落入主流媒體手裡倒還好,自然有人會出來擺平。最怕的是被那些見錢眼開的八卦小報窺見,離婚風波尚未完全平息,再來這麼一手,沸沸揚揚的滿城風雨就不可避免了,“混淆懷孕時間就能脫離婚前協議的束縛,拿到撫養權,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水萌錯愕,究竟是她的偽裝太過漏洞百出還是眼前這人太過聰明?
她那一瞬間來不及掩飾的無助表情落入眼底,激起心底清淺的嘆息,手冢伸出手,覆蓋纖細的指尖,在她觸電般躲開之前握緊,沒入掌心。他抬起頭來看她,琥珀色明亮的眼瞳凝定如海,掩映著點點月華,他再次重複一遍,“和我交往,儘管突兀,請給我時間。”
那麼小的孩子哪裡懂得愛情,想來只是最單純的念頭——和她在一起,很快樂,所以想要延續這種美好的感覺。他也曾經思考過,自己的執著究竟是緣於小時候那些耳鬢廝磨的歲月,還是為再次相遇後的她所吸引。他百般思索,答案是,無解。
因為,根本分不清。
天下的好女孩那麼多,他手冢國光怎麼可能一個個去了解,那段淵源的牽引,他才會去關注她,所有關於她的好,她的不好,日趨沉澱,終至完成。所謂緣分大約是一種不可理喻的東西。有時候一個人吸引另一個人的目光就是這麼簡單,和他的手冢領域一樣玄乎,這是一種微妙的牽引,或許當事人沒有任何自覺。
就像一個幻影,最初埋在心底,藉由某個契機,一塊塊填滿,在他面對她時,融入真實的感情。
後來手冢說送她回家,他並不急於要她的答覆,但是必須標明自己的立場,
兩個人都是各懷心思,一直到客廳裡亮起燈光,水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裡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她想起來了,她曾經在那張沙發上睡過一晚。
“呃,手冢,這裡好像是你家。”水萌吞口唾沫,她確實是被打擊到了,手冢太聰明太洞悉人心了,所以,現在約莫也是她在胡說八道,所以她說“好像”。
這時她才發現手冢似乎一路上出了不少汗,聽到她的話,才略微滯緩的反應,“什麼?”
“我說,這裡是你家,不是我家。”
“呃?”清冷男人慢慢的掃視四周,熟悉的佈局和傢俱,的確。他揉了揉眉心,對自己有些無語,“抱歉。”
水萌搖搖頭,“沒關係,反正我家離這裡不遠,我叫計程車也可以。”她把袋子換到左手,做了個再見的手勢,“那我走了。”
“你等等,
87、第八十六章 洞悉 。。。
”手冢叫住她,“你等我十分鐘,我衝個澡,然後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