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投在門上的黑影一頓,“可是……爺,您的身子……”
“無礙!大局為重!”
那聲音不容商量。
門口的影子遲疑片刻,“是……爺!”
屋內的幾人不禁對眼前這位絕世好男人肅然起敬!只有景墨塵倍感深深的無奈,無處話淒涼啊……
他何嘗不想摟著心愛的女人睡到日曬三杆,可他正佈下天羅地網,等著捉明日的大魚。
景墨塵倍感疲憊,若是早知道這帝王當的這般辛苦,那當初何至於拼死沙場換來今日這天下。
他被坑的太慘了……
唯今而止,他終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高處不勝寒”,若是身邊沒有這個女子的陪伴,那他豈不是要獨自一人在冰冷的龍椅上,孤家寡人的度過蒼涼的一生。
他不敢深想,因為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這個女子,要陪他坐擁天下。
他緊緊地摟著身畔的女子,慢慢的俯身低下頭,在那潔白的額頭上落下輕盈一吻,似鵝毛一般,翩然輕擦,一陣輕輕的嘆息從他嘴裡微不可查的吐了出來。
如果沒有今日之事,只怕自己還不知道已經住進了這丫頭的心窩裡,最愛的人……自己竟然是丫頭最愛的人!
甜蜜的喜悅,猶如突如其來的龍捲風一樣呼嘯著捲進了他的心房裡。
幾人見到這樣的場景,悄悄地退了出去,莫子君深深的望了一眼榻上親吻小妹的那個男人,心裡釋然了。
他再也不用為小妹和親的事情而整日整夜的譴責自己了!
這個男人,或許比蕭寒更加適合小妹。
*
*
少年臉上的血淚,已經被那穿紅色勁衣的女子拭去,她的表情專注而溫柔,她的動作輕緩而小心。
那乾淨的俊臉,刀削一般的輪廓,就和他的人一樣,剛硬如鐵。
她竟然看的痴了呢。
她若是早一點遇到這個少年,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少年從床上猛地驚醒,坐起了身子,用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眼睛胡亂的望著四周,像一頭受驚的野鹿,一把抓住了為自己擦拭的那雙細手!
“師傅!師傅!”
隨即,少年嗅了嗅鼻翼,這不是師傅身上的味道!師傅從來不擦香粉的!
大手猛地一扯,大聲的問道:“我師傅呢!”
齊賢公主心裡一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嘴角冷笑,抽回了自己的右手,將手裡的軟布狠狠的丟在了一旁的銅盆裡!
大片的水花打在了少年的俊臉上,她抬起手,想為他拭去,卻又緊握成拳,悻悻地放下!
冷冷的說道:“你都不問問你自己的情況,倒先問你師傅!”
少年依舊用那空洞的眼神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聲音裡帶著焦急與惶恐,“你快說!你究竟把我師傅怎麼樣了!”
齊賢公主猛地轉身,她俯下身子盯著少年毫無焦距的雙眼,開始哈哈大笑:“我把她殺了!怎麼樣?”
少年一怔!
本就疼痛難忍的雙眼又開始溼潤,銀絲沒入的瞳孔,被那鹹鹹的眼淚蟄的生疼,那本來應該不該帶有任何感情的眸子,竟然帶了悲痛欲絕,少年直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師傅怎麼會死呢!不可能!”
突然,少年長嘯一聲,“——我殺了你!”
少年激動的要下榻,然而因看不到眼前的任何光景,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銀色長袍被染上了泥土。他孩子似的迫切,急忙要起身,慌亂的尋找一處可以扶著站起來的物體,然而最終卻東倒西歪,打翻了銅盆。
一時間,屋內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聲音。
那少年,滿身溼泥,狼狽不堪。
齊賢公主冷冷的笑著,她看著地上這溼泥加身,悽慘潦倒的的少年,笑出了眼淚。
她的心猶如落入了冰封千年的谷底一樣,自腳底散發的悲涼寒心,她開始覺得,這個少年瞎了,是對她一種變相的懲罰。
痛不欲生。
然而出口的話卻猶如毒蛇的目光一般狠毒。
“你以為我就那麼容易讓她死麼!你太天真了!死多容易啊!我怎麼就那麼輕易的讓這個賤人死了呢!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懲治她的?”
少年焦急的胡亂撫摸著地上的溼溼的泥土,力圖可以抓住正在對他說話的這個女人,“你怎麼她了?!你快說!快說!”
她看著面前這個少年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