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是那個女人,連阿九都愣住了。
“彎兒………”他望著彎彎微微蹙了蹙眉,她竟是鳳尾國的人?可……為什麼她從沒和他提過。
彎彎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伸出自己的手塞進他的掌心。
抱歉,阿九。回去我再和你解釋。
感受到掌心的溫暖,阿九望著她,然後緊緊的握住那隻小手。
“你…你是清霜的女兒?”
那個女人望著她,眼裡是滿滿的震驚。
當年那事之後,她曾悄悄回去過一次,確實沒有找到清霜的屍體,她也曾一度以為清霜沒死,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明找暗找,硬是一點訊息都沒有,如今,她早已放棄了。沒想到…
“你……真的是清霜的女兒?”
她盯著彎彎,再一次確定的。
彎彎沒有說話,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將袖子撩起,一枚血紅色的鐲子露了出來。
她既然能將彎彎認成鳳清霜,又說鳳清霜是她妹妹,那這個女人的身份自然不難猜。看來當年那件事中,活著逃出來的不知她母親,還有長公主鳳晴。
那就能說得通,為何當時還是襁褓的南宮離能活著回南皓了,便是她救的。
既然她也是鳳家人,彎彎自然也沒必要隱瞞鳳鐲的事,因為這個鳳晴,才是真正的鳳家人。
“鳳鐲?”鳳晴一步上前,拿起彎彎的手仔細看了看,真的是鳳鐲。
她的眼裡突然由驚愕轉為驚喜,這鳳鐲一直是在清霜那,這她是知道的,因為當年父親是親手將這兩樣東西交到她們兩姐妹手上的。
那看來這丫頭真的是…她抬頭,滿臉激動的抱住了彎彎:“我一直在找你娘,一直沒想到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快快帶我去見她…”扔狂女巴。
望著她眼中突然升起的那種喜悅,彎彎有些不忍的垂下眸,半天才黯然道:“母親在我小時候就去病世了。”
鳳晴頓時整個人震了震,呆待著看了她片刻,聲音似在哭似在笑,可眼神裡確是滿滿的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連她也舍我而去了…為什麼…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只剩我一個人了…只剩我了啊~~~~~~~”
一聲悲痛的吼叫響起在屋內,彎彎頓時驚了驚,看著她捂著自己的頭,整個人幾乎顫抖的慢慢蹲在了地上。
身旁的阿九立刻一把將她推倒了身後,道:
“彎兒,你先出去…”
她點點頭,縱使她不懂醫,也看得出鳳晴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了,她轉身退出門外,身後傳來鳳晴幾近瘋狂的吼聲:“都是他們,我好恨啊…離兒…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統統都殺掉……”
她沒聽見阿九怎麼回答她的,因為她已經走出了屋子,可心已將身後的木簾慢慢放下,擋住了屋裡越來越濃烈的無憂花香。
她抬頭看了看一片黑寧的夜空。
原來阿九那些無憂花是為鳳晴種的。看剛剛那情形,鳳晴的情緒應該不是第一次這樣。
當年的大火燒了整個皇宮,燒死了她所有的親人,她本是高高在上什麼都不缺的公主,可一夜之間,卻什麼都沒有了。
失親之痛…失國之痛…更也許…還不止如此…
彎彎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面的面板光潔細嫩,可剛剛,鳳晴扣住她脖子的時候,她瞥見的是一隻佈滿恐怖燒痕的手,別人戴著面具只是擋住了臉,可她連脖子也包得不漏一絲一毫。
那年的大火,怕是奪去的不止是她的親人和國家,甚至連女人最在意的容貌也沒了…
心裡的傷痛會隨著時間的流淌而慢慢漸淡,可每當一個人的時候,對著鏡子,看見自己那一身可怖的疤痕,那剛剛淡化的記憶再次變得清晰,那剛剛退下去的傷痛又會增加一分…甚至是十分…最後化成積鬱的仇恨和瘋狂……
望著夜空,彎彎的嘆了一口氣。
凌宛宛的母親是幸運的,因為她由凌忠齊疼著,護著,安慰著,可這麼多年,這鳳晴卻只能一個人去承受,一個人忍著痛去煎熬…
很多時候,死了的人反而是安詳的,痛苦的往往是活著的人就如當初被滿門抄斬唯獨自己活著的凌宛宛
不一會,阿九出來了。
“她如何了?”她問。
“已經睡了。”阿九道,然後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給可心,吩咐道:“將這瓶花粉灑在燻鼎中。”
可心點點頭接過,便進去了。
“她這樣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