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哭紅的眼睛瞅著我。
我對他溫和的笑笑,單手抱他著他,騰出一手為他擦去臉頰上的淚珠兒,對他輕哄,“來,告訴姐姐怎麼了。是摔疼了還是肚子餓了?”
“沒有!”他吸吸鼻子,“我迷路了,找不到皇阿瑪,嬤嬤也不見了!”
皇阿瑪?估計又是一個皇子。我對他微笑安慰他的心,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姐姐帶你去找皇阿瑪,好不好?”
“好!”他愣愣的看我,雙手環住我的脖頸,奶聲奶氣的道:“我叫胤禮!”
愛新覺羅·胤禮,康熙帝第十七個兒子、十七阿哥、未來的果親王,是這個小不點?
驚訝啊驚訝!
我抱著他走出花叢,邊問他:“小禮怎麼會來這裡?”
“我要去找皇阿瑪,胤禮好久沒見皇阿瑪了,想他!”
聞言,我有些心疼的抱緊他。皇子又怎麼樣呢?還不是連見見自個父親的機會也少,甚至根本見不到。
哎,家家的本難唸的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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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了!
我一臉悲悽的站在無人寂寂的宮殿裡,欲哭無淚。懷裡的小十七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怕他傷心,我勉強扯出一抹微笑安撫,“對不起啊,小禮,姐姐好像也迷路了!不過不用擔心,姐姐一定會帶小禮去皇阿瑪那兒的。”
“姐姐不怕,小禮也不怕!”
他稚聲稚氣的反安慰我,表現出一個皇子過早的懂事及勇氣。我心下感嘆:不愧是歷史上有名的果親王。聞言,我振作起來,抱著他繼續找路。好奇怪哦,為什麼平日人來人往的宮殿這會兒卻遇不到一個人?而我不知道的是,景仁宮裡的那些阿哥們早已找我找得差點瘋了。
天色越來越暗,懷裡的小十七趴在我肩頭昏昏欲睡。從中午到現在沒進一滴水一粒米,我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舔舔乾躁的唇,我累極地癱坐在地上背靠著柱子休息。既管還是夏天,天氣卻是微涼,我脫下上衣包住懷裡的小不點兒,將他緊緊護在懷裡,靠著柱子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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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來越暗了,周圍只有夏蟲嘰嘰嗚叫,似乎快要入秋了,夜色帶了點秋的蕭瑟,微弱的光由遠及近,在闐黑的夜色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四爺,淺顏格格在這裡!”太監小聲輕呼。
一個頎長的人影腳步急促地走近,當看到地上那兩張睡得口水橫流的睡顏,不禁啞然失笑,繃了一個下午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凝視著那張即使睡著也猶帶三分暖和笑意的容顏,嚴峻的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親切柔和不少。
“秦柱兒,將十七阿哥送回勤嬪那兒!”他輕聲吩咐。
“是,爺!”太監抱起被淺顏護得極好的小阿哥,看了四阿哥一眼,不由驚訝。這是一向嚴峻守禮、形色不動的四爺嗎?沒想到冷峻的四爺也有這麼溫和柔性的一面。
待太監離去,四阿哥小心的抱起地上的人兒,看著她在自己懷裡不安的扭動了下身體尋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往自己的懷裡更貼近,一抹柔和的笑意,在抿直的唇角輕輕盪開。
藉著燈籠微弱的光,他抱著懷裡的女子慢慢的、平穩的走回景仁宮。
酸楚的心情
景仁宮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連找個人都找不到,簡直是飯桶!”
狂躁暴戾的聲音響徹景仁宮,跪在地上請罪的侍衛被十四阿哥一腳踹開,猶不解氣的一拳擊在牆柱上,幾乎暴走的心也掩蓋不住埋在心底的焦慮擔憂。
“十四阿哥息怒、十四阿哥息怒!”侍衛也不辨駁,低首認錯。
“十四弟別急,你拿他們來出氣也沒有用,還是多派人手去找找。”八阿哥溫言安撫,邊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九、十兩人拖住情緒暴動的十四阿哥。
“找找?都找了一個下午了還找不到,要這幫吃閒飯的東西何用?乾脆直接徹了職拖出去斬了!”血腥殘冷的話由十四歲的孩子說得陰森森的,充斥著冰冷的殺意。
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心驚的彼此對視一眼,然後當作沒聽見。
門口響起了輕悄的腳步聲,眾人心喜的回頭伸長了脖子往外瞧,卻見是留守在皇宮裡值勤的三阿哥和五阿哥,不禁一陣失望。
“三哥、五哥,找到人了嗎?”心急的十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