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發作,身體並沒有好轉,她身上的蠱毒只是暫時服用西戎國皇子冽風贈予的千年雪蓮藥丸壓制住疼痛,但那疼痛卻沒有完全消失,仍會時不時折磨著木褀。
月上中梢,一天即將過去,被蠱毒折磨的奇痛難忍,木褀隨手舀了件外套便想到院中坐坐,消消心裡的鬱結之氣,她知道院落外面重兵看守,不管她怎麼逃都逃不出這座牢籠,她唯一能活動的地方也就只有寢殿後面的這座清淨的院子。
寒夜裡的風,掠過枝葉,沙沙作響,深夜寒意更深。
木褀下了石梯,想去閣亭坐坐,卻見黑夜裡,一抹孤寂的身影望著上空不是很明亮的皎月發愣,他冷寂的背影在黯淡的夜裡顯的是那麼孤單與蒼涼、讓人心酸。黑夜裡,他的衣角隨風風揚,炯炯有神的雙眸望著明月,他重重的呼吸聲,已告訴她眼前的這個人內心正痛苦著……
看著他凜冽而高貴的背影,那一霎,木褀突然覺得好眼熟,這樣的神色,這樣的秉性,她似乎在那遇見過。
他是誰,怎麼會這麼眼熟,感覺像極了暴君的背影。
木褀捂著疼痛的心口,還在思索,只聽見樹底下的背影突然哽咽輕喚道:“父皇、母后、是孩兒害了你們,孩兒該死!”
姬夑痛苦說著,雙手緊握成拳不斷重重砸在樹上,眨眼間,他緊握的雙手鮮血直流,染紅了他的衣袖,格外刺眼,他跪在樹下懺悔,“對不起,是孩兒連累了你們!要不是朕,父皇母后也不會離朕而去……”
彎月樹下,那抹孤寂的身影跪到在大樹下默默流淚,從他痛苦的聲音中木褀辨別出來,那個人就是姬夑,看著姬夑如此傷心,如此思念的他的父母,木褀心裡漸漸有些自責,要不是今天她罵暴君冷血動物,說他冷血,就不會話觸到他心中疼痛的傷疤了,今天他也就不會這般的不快樂不開心……
木褀揪著匈前的衣裳狠狠責罵自己,本想悄悄離去不打擾姬夑發洩心中的痛苦,卻不想一不小心踩到腳下的樹枝,僅僅只輕輕的一聲吱呀,即刻被姬夑覺察到還有另一個人在,木褀心裡暗叫不好,眨眼的功夫,她還未來得及轉身,身前一陣風掠過,片刻她的頸脖已被人緊緊掐住。
“是你?”看到木褀的一霎,姬夑有一絲詫異,緊掐住木褀的手鬆了松。
“你……哭了……”與他對視,木褀這才驚訝發現他冷峻的臉上殘留一道明顯的淚痕。
“滾!”姬夑怒吼著放開木褀,急忙轉過身掩飾自己此刻脆弱的情緒,他曾發誓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展現他的脆弱,哪怕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也不可以表現出他的脆弱和傷心。
在他被送去軒轅國做人質那天,也就是他的父皇母后被皇祖母逼死的那天,他們就告訴他,一定要讓自己強大,強大到任何人都不能威脅到他,年少的時候,就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所以他的父皇和母后才會為了保護他不被送去做人質而被皇祖母和皇叔活活逼死,皇叔還篡改了他父皇的江山。
那一刻起,他便一再告誡自己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軟弱是件很可恥的事!
“你要我走,我會走,我只想說對不起,還有……今天的事,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半個字,你可以安心發洩內心的不快樂……”木褀自責說著,從懷裡取出一條絲帕遞到姬夑面前,想讓他擦去臉上的淚痕,只是,一陣哀傷的姬夑卻只是望著那手帕,半響沒有伸手去接。
☆、120還沒人敢說朕是妖孽,你是第一個
“你要我走,我會走,我只想說對不起,還有……今天的事,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半個字,你可以安心發洩內心的不快樂……”木褀自責說著,從懷裡取出一條絲帕遞到姬夑面前,想讓他擦去臉上的淚痕,只是,一陣哀傷的姬夑卻只是望著那手帕,半響沒有伸手去接。
“舀著。”姬夑沒有接手帕,木褀揚著手帕又遞近姬夑一分,感覺到木褀的溫和,姬夑心間一震,終於緩緩伸手接手帕,只是,當他的手挨近手帕時,卻一下拉住木褀直往自己懷裡帶,緊緊抱住了她。
“讓朕抱一會,只要一會就好。”姬夑突然的舉動,木褀嚇了大跳,在姬夑懷裡掙扎了會,卻又想到他的手還在流血,木褀便不敢再亂動,最終還是安安靜靜窩在他的懷裡,更何況現在他心情不好,她就破例一次讓他抱會。
“皇上,你知道嗎,在子鄂的故鄉,老人們常說,身邊死去的親人,他們死後會化作天上的星星一直默默地守候在我們身旁,所以,皇上的父皇和母后一定不希望看到皇上難過或是內疚,如果他們看到你傷心難過,他們一定也會跟著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