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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以經學顯名。他為官廉潔,弱冠出任一縣之令留有清名,百姓至今懷念。他孝感天下,突遭母喪變故毅然辭官,為母、父守孝合計六載。他情深意重,岳父黨人領袖李膺下獄考死,牽連甚廣,卻不願休妻以避禍。他抗拒權威,對岳父身死族徒一事耿耿於懷,不應朝廷辟命。他折節下士,隱居京都期間結交天下,豪傑、名士莫不爭赴其庭。

“天下楷模!”

不提李膺乃是他的丈人,即便無甚關係,這個稱號由他繼承亦當之無愧。

“本初……”

“本初……”

諸人爭先恐後上前攀談,場面之熱烈比之馬日磾到來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哼。”

蓋俊距離極近,自然聽到了這聲不合時宜的冷哼,只見一個二十餘歲,身著華貴深衣的青年坐於袁逢身後,一臉不悅之色。蓋俊用屁股想也猜出了他是誰。

袁逢二少,未來的諸侯……袁術。

袁術素來看不起同父異母兄袁紹,對於知名之士競相與後者結交大為不滿,近幾年他不知是年歲漸長突然開竅了還是得到高人指點,開始“折節下交”,開始“振危急,赴險厄”,自覺終能“與紹爭名”。不過今日看來,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心裡如何平衡得了?

袁逢回狠狠瞪了袁術一眼,後者臉色鐵青,垂眉低。

袁紹上前敬獻履襪,大禮跪拜,口呼從父。

袁逢抬了抬手,似覺不妥,終是起身扶起袁紹,眼中滿懷真情,心中充滿遺憾。

“此子有威容、器觀,可惜……”

袁紹彷彿沒有看到袁逢眼中含義——或是視而不見,和馬日磾、蔡邕對坐寒暄,目光不時掃向蓋俊,令他如芒在背。

“如餘所猜不差,高明便是“射虎滅蝗蓋子英”吧。”

“正是。”蓋俊被盯得毛,對方開口反倒使他放鬆下來。

“聞名久矣。”袁紹頓了一下,又道:“聽說高明適才彈奏神曲,可惜餘來晚一步,無緣一聞,甚是遺憾。”

“什麼神曲,傳言不足為信。”

“高明過謙了。”

之後袁紹不再和他交談,又坐了大約半刻鐘,遂起身向二公告辭。臨行前不與他人言語,獨對他說:“高明少年才俊,如有時間可來我家作客,餘必掃榻相迎。”

“定會叨擾。”蓋俊想也沒想答覆道。袁紹朋友遍天下,也許他會幫忙尋到華佗、張仲景。

袁紹雖然離開,宴中諸人仍是交頭接耳,顯是餘韻還在。

馬日磾謂蔡邕道:“伯喈,你與本初、子英堪稱我朝中、青、少三大孝子,今在此齊聚,可謂盛哉,惜未聚片刻。”

蓋俊、袁紹以孝聞,蔡邕少時亦性篤孝,當時其母患病三載,蔡邕若非遇到寒暑節變,從不解襟帶,甚至一連兩個多月不上床睡覺,伴在母親身旁悉心照料,由是知名。

蔡邕搖頭道:“本初之孝生來自有,僕不及也。記得那年袁中郎葬禮,尚在襁褓中的本初大哭不止,送喪之人無不感動落淚,皆言此子乃天生孝子,僕亦大是感慨,是以作出:“呱呱孤嗣,含哀長慟。”之句。”袁中郎即袁成袁文開,官至中郎將。

“那年伯喈你尚不滿束之年吧?”

“是。”

馬日磾笑道:“如此小的年紀便受袁公所邀,伯喈足以自傲。”袁公指的是袁湯,即袁成、袁逢、袁隗之父,曾歷任三公之司徒、太尉。

蔡邕面色一僵,垂眉不語。

蔡邕這般作態頗是令蓋俊不解,不過個人**,不便細問,目光瞥向段熲身旁白衣儒士,正巧那人亦看向他。蓋俊心思一動,端杯走過去,微微躬身行禮:“段公……”

段熲側頭對白衣儒士說道:“文和,你和子英甚有淵源,何不同飲一杯?”

“文和?”蓋俊聞言心頭一驚,雙眸死死盯住白衣人。

白衣人舉杯言道:“武威賈文和。詡少時憊懶,不為人知,唯閻君不惡詡鄙陋,說來你我分屬同門,合該同飲一杯。”

“他是亂國毒士賈詡……”

賈詡年齡與袁紹相仿,中等個頭,體貌消瘦,雙目細長宛若一潭死水,不泛一絲漣漪。

蓋俊內心生出濃濃殺機,抑制不住,直欲透出眼眶,遂借飲酒以袖掩面阻住視線。就算如此賈詡依然感到周身忽地一冷,不覺疑惑。任他智計通神,也絕想不到對面這個少年對他起了殺心。

蓋俊放下衣袖時已是面色平靜如常,問道:“賈君是何時到的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