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狼子野心之人,何能善罷甘休?
耿祉既然言戰,眾人便把目光聚到幷州刺史丁原身上,聽其定論。
“尊侯認為宜戰宜守?”蓋俊雖然說了讓他和耿祉拿主意,丁原可不會當真。
蓋俊笑而不語,直視丁原。
丁原良久乃道:“我附耿將軍、崔西河之意,戰。”
“那就戰。”蓋俊點點頭。
西河太原交接的呂梁山,橫壓八百餘里,崢嶸突兀,疊嶂競險。
在這山曲曲折折的小道上,鳥雀驚飛,黑壓壓的胡騎列陣而過,直向西方,一眼望不到邊。胡騎人人身披雙層皮甲,乃至三層皮甲,攜弓帶箭,短兵以匈奴劍矛為主,少數人佩戴著漢國制式環刀,占人數的兩成左右,這些人堪稱精銳的精銳。
大隊騎軍後方是數之不盡的牛羊,足有幾十萬之多。這是胡人的糧草,其優點是不用千里運糧,缺點是一旦兵敗,牛馬很難跟得上逃跑度,多半會便宜了對手。史書常常記載破某胡,獲牛馬羊數萬、數十萬、不計其數等語。
“據回報,富庶的河東正在經受著叛亂者的威脅,漢軍兵力有限,很容易就打下來,為何要捨棄河東而攻打晉陽?”須卜單于即前須卜骨都侯問道。他不願意去晉陽,一是晉陽城下漢軍雲集,堪稱幷州最難啃的地方,沒有之一。二是去年屠各人已經把太原郡搶了一遍,而今即使勝了漢軍,也未必能夠再搶到好東西。
金碧眼的路那多說道:“河東是大漢國的重地,距離京師很近,長安一線也有數萬大軍,進入河東,就要做好受到三方夾擊的準備。”
新任骨都侯道:“我們是搶劫財物,而非和漢人打仗。漢人來了,走就是了,漢人絕對追不上我們。”
路那多搖頭道:“萬一晉陽方向的漢人堵住冠爵津,我等立成甕之鱉,莫說十萬,二十萬人也會被漢人圍殺。”冠爵津是河東通往幷州的要道,異常險峻,號稱惟有飛鳥、鼠類才能透過,由於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理優勢,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倒不是路那多博學多才,而是河東叛亂者郭泰派人與他結盟,這些知識都是漢人使者告訴他的。可以肯定的是,這裡面有誇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