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的妖嬈。

鳳求凰！

錢謙益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奏起鳳求凰，還記得那時候在西湖畔自己傻傻的給她吹奏，沒有想到……

他一隻胳膊拄著桌子支撐頭部，另一隻手的修長手指叩擊桌面和著柳如是唱出清麗歌聲的拍子。

一時間整個涼亭都彷彿置於人間仙境，僕從婢女們在一旁看著，只覺得公子夫人郎才女貌實乃天作之合。一時之間他們眼裡只有豔羨，沒有嫉妒，因為自己與這二人相差的太遠，只能瞻仰。

人就是這樣，當自己和別人差距不大的時候，看見別人比自己優秀就會嫉妒的發狂。可一旦當那人是優秀的讓天都會嫉妒的時候就不敢再生嫉妒之心，只會覺得自己渺小，他們能呢高不可攀。

一曲終了，錢謙益將柳如是拉起來，扣到自己懷裡。喃喃道：“怎麼辦？好想像漢武帝一樣築金屋將汝藏之。”

這麼多人看著，柳如是本來被他抱著還有些羞澀，一聽他這麼一說就道：“妾可不想相公像漢武帝一般。”

錢謙益聽到她這麼說就好奇的問道：“為何？”

像著了魔似得柳如是就幽幽的說出了口：“千金難抵子夫舞，帝王情淺愛何處，脈脈此情向誰訴，天涯芳草無歸路。”

錢謙益失笑的捏住柳如是小巧的鼻子：“呵，娘子還這麼善妒呢？”

一聽錢謙益這麼說，柳如是的臉色就白了，時下雖然民風有些開放，但是仍舊是最忌諱女子善妒。她剛要張嘴說什麼，錢謙益就打斷了她的話。

“我可以理解為娘子在側面向為夫抱怨我不夠努力，沒有滿足娘子嗎？”

唰的一下，柳如是覺得所有的血液都向上湧來，整張臉好像要燒了起來。“相公你，你太壞了！”

慌忙的掙脫錢謙益的懷抱，站起身急匆匆的往回走。

錢謙益站起身，背過手。看著柳如是漸漸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柳如是邊走邊支起耳朵聆聽身後的聲音，但是卻沒有聽到想要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進了臥室，環兒看著柳如是那張不虞的臉色，就端了盞茶上前來，試探的說道：“小姐，你怎麼了？”

柳如是手裡面撕扯著帕子，看著變形的帕子，她心裡一驚就被環兒的話給拉回來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自己什麼時候這麼任性妄為了？”想到這她心裡面一涼，滿腔的怒火都被一頭的涼水澆滅，餘下的只是不安和心悸，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相公……他”

柳如是隻是起了個頭，環兒自然的接道：“姑爺，直接去書房了，想必有事情沒有做完，他還派人來告訴小姐先安置了吧，今天可能會忙到很晚，不能陪伴小姐了，改日一定狠狠的補回來。”

柳如是聽到這話，眼睛裡面有了慌亂，“什麼？他，他……”

臉上的血色盡褪，貝齒咬住下嘴唇，已經有了血絲。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開著的窗戶外面，院子在夜色的掩蓋下，無限的放大，遠處的竹林黑乎乎的彷彿像個不知名的怪獸瞪著大大的獸眸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伺機而動。柳如是猛地收回目光，啪的一下關上了窗戶。身上已經被驚出一身的冷汗，小衣已經溼透了。

她搖頭安慰自己，最近因為這婚事自己有些焦慮都開始胡思亂想了。他不來也好，自己還可以好好休息下。

吩咐環兒讓人準備水，泡在浴桶裡面洗掉身上的黏膩，水暖暖的好像孃親的懷抱，不知不覺中她感覺一陣子的疲憊，意識開始陷入餛飩。這時候蠟燭上突然滑下一滴燭淚，然後好端端的突然就熄滅了。

柳如是感覺周圍都黑了，猛地驚醒，發現自己不知道身在何處，她站起身，周圍一片漆黑，不知道哪裡是路，身後身邊冷風陣陣，身後傳來不知是什麼的嘶吼，她害怕極了，突然發現一處光亮，原來是錢謙益拿著燭臺對她招手，她猛地衝到他的懷裡，當錢謙益冰冷的手碰到自己的後背的時候寒的她一激靈。抬頭髮現錢謙益將身上的外袍脫下把她裹住，柳如是羞澀極了，雖然倆人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了，但是這麼赤果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她還是會不好意思。

“相公，怎麼會突然黑掉啊？我剛才不是在房間裡面嗎？這裡是哪裡啊？”柳如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錢謙益伸出食指按住了柳如是喋喋不休的唇瓣上，示意她跟自己走，柳如是隻得收起好奇心由錢謙益牽著向前走去。

即使身處黑暗，但是因為最信任，最愛的人在身旁，所以柳如是才會表現的那麼淡定。

走了很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