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大夫王宜倫有本奏。”
崇禎帝抬頭睨了他一眼,“宣”
“聖上,……”王宜倫偷偷看了錢謙益一眼。
“有話趕緊說!”崇禎帝不耐煩的說道。
“是,臣查到,常熟人士錢謙益曾經在任期間,收受賄賂的人證和物證。”
“呈給大理寺少卿,該案交由大理寺審判。三公到朕的書房來一下。”崇禎帝突然一反常態,一臉的不耐。“行了,退朝!”
說罷,崇禎帝站起身,一甩衣袖走了出去。
喜公公拂塵一甩喊道:“退朝——”
“恭送聖上”眾大臣等崇禎帝離去後站起身,王宜倫瞥了溫體仁一眼,發現他沒有看自己,就和其他同僚寒暄著走了出去。
錢謙益站起身抬頭,突然和溫體仁對視。
倆人都是不動神色,突然,溫體仁笑了,甩袖離去。
“受之,跟上!”錢父看了錢謙益一眼,冷著一張大臉,向前面走去。
錢府
錢老爺怒氣衝衝的往首位上一坐,一拍桌案:“孽子!你給我跪下!”
錢謙益看著他爹,“不知兒有何錯?”
看著錢謙益那副樣子,錢老爺氣的不行,順手拿起茶盞就朝著錢謙益砸去。“你個孽障,回來不回府直接打我個措手不及也就罷了,誰准許你隨便說的?你削官被貶我已經夠丟臉的了,這次大理寺介入,你讓我怎麼通融?這次你要是再翻不了案,我就沒你這個孽子。”
茶盞砸在錢謙益的身上後掉落在地上碎了八半,茶水陰溼了衣襬很冷,但是更冷的是他那可心。
錢謙益低頭看著衣襬上那大片的茶漬,淡淡的說道:“既然爹不願因有我這麼個丟臉的兒子,那就當沒有好了,我不需要您幫什麼忙!”
“你……你……咳咳”錢老爺顫抖著手指著錢謙益,哆嗦的說不出話來。
“哎呀,老爺,您怎麼了?”突然一個身穿暗紫色的襦裙的中年婦人快步走了進來,伸手扶住錢老爺。“老爺,那您哪裡不舒服?妾身給您叫郎中來,管家!管家,快去請陳郎中!”
“大郎,你還在那杵著幹什麼?快點過來扶下你爹。”那婦人出聲叫錢謙益。
“你……你別讓那個……那個混賬東西碰我,我沒……沒……沒他那麼個兒子。”錢老爺氣喘吁吁的說道。
那中年婦人一手扶著錢老爺,一手在他的胸口處捋著。“老爺,您看您怎麼說葷話了,他怎麼不是您兒子了。大郎,趕緊給你爹磕頭認錯。孩子認個錯就算了,您看老爺您彆氣壞了身子。”
婦人一邊說,一邊給錢謙益做眼色,看錢謙益沒有那個意思,使勁的一瞪他:“趕緊的,怎麼傻了?”
錢謙益看著婦人半響後一撩下襬跪下:“爹,我…………我錯了!您別生氣了。”
錢老爺一看錢謙益那不甘不願的樣子,一揮手:“滾滾滾,別在這氣我,礙我的眼。咳咳……”
錢謙益一看,起身就走了出去。
“你看這個畜生,你生的好兒子!誒!”一把甩開婦人的手也走了出去。
婦人被甩到了地上,看著錢老爺遠去的背影,眼眶很快的又淚珠打轉。
“夫人,您起來吧,地上涼。”婢女丫頭上前扶著婦人。
“你放開我,我這是做的什麼孽啊!”
“夫人,您這樣只會讓崔、張兩個姨娘看笑話的,別晾著了,哦,起來吧。”
“對!我不能讓那倆個賤貨看我的笑話!”扶著丫頭起來後,錢夫人就回去了菊芳園。
“丫頭去,把大郎給我叫來。”
錢謙益來的時候錢夫人正好坐在床上,手裡狠勁的撕扯著絲帕。
一看見錢謙益,錢夫人的眼淚就跟水龍頭似的,嘩嘩的就下來了:“大郎啊,來,讓娘看看瘦了沒?最近受苦了吧。我可憐的兒。”
錢謙益一把拿開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娘,您有什麼事情就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
“你……你怎麼和娘說話呢?娘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去了那麼遠的地方,娘心疼你看看還不行嗎?”
“娘你要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哎呦喂,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相公不愛,兒子不疼,我還不如一包砒霜死了的乾淨啊。”錢夫人一看錢謙益不耐煩的樣子,突然就嚎啕大哭。
“你走吧!我就當沒生過你這麼個白眼狼,你的死活我再也不管了,我死了一了百了,你們誰都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