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一點壓箱底的私藏。
事在人為!生死都逼到眼前了,不搏一把哪能甘心!
拼了!末璃咬咬牙,用力握了握拳頭。
陪在身邊的寶盒看她整日愁眉苦臉,皺著眉頭冥思苦想的樣子,真是別提多心疼。
以前在海棠園,日子苦歸苦吧,至少沒這麼多破事。
何況風大雨大還有昭儀娘娘頂著,可偏偏娘娘死得早,撒手管自己去了。留下這苦命的孩子,逃不出去還得在宮裡熬日子!
以前她們幾個費盡心機的養著,好歹她還長點肉。
現在坐上了這勞什子該死的皇位,天天愁的睡不著吃不好,那小臉都尖了,就剩下兩大眼睛,還整天皺著眉愁容滿面。
怎不叫人看著心疼?!
只恨自己沒能耐,不能提小主子分擔!
想著想著,寶盒不由又怨恨起崔昭儀來。要不是當年為了爭寵進位做下這偷龍轉鳳的事,何至於今日如此左右為難?
可如果不偷龍轉鳳,那今日裡小皇子就成了小公主。成皇自然是不可能,可想要在這風雨飄零之下保全自身,恐怕也是痴心妄想!
“義軍”入京,皇城一破,皇宮裡的財寶女人就全成了那群當兵的囊中之物!
先皇的皇子們全是攝政王的絆腳石,自然統統不能活命。而公主們則成了他手裡的籌碼,全部用來犒賞那些替他賣命的當兵老爺們。
據說就連王惠妃那對雙生胎裡活著的那位玉容公主,也被他賞賜給人了。那孩子可跟十七皇子是同年生的,才十三歲啊。
那說起來可還是他展萬鈞的表侄女呢!也不過如此下場!
可見這人多無情無義,冷酷至極!
可憐玉容公主嬌生慣養的在宮裡養了十三年,到頭來卻成了一個莽夫粗人的玩物。花骨朵似得人物,怎堪那莽夫粗人的摧殘搓揉!
這麼一想,十七皇子那還是當皇子吧。至少不必被人當玩物隨意送人,而且,好歹陰差陽錯的活了下來!
可成皇做傀儡這條路,也是步步驚心,朝不保夕!
這人活著,怎麼就這麼難!
唉,小皇子苦,可娘娘也苦哇!這後宮的女人,誰不想爭呢?
只是爭來爭去,到頭來又爭到了什麼?
王惠妃把皇后娘娘都壓了一頭,結果如何呢?
兒子慘死眼前,一輩子的依靠都沒了。
皇后娘娘為了悖逆太子,忍氣吞聲一輩子,看著滿後宮一波又一波的鶯鶯燕燕還要強顏歡笑做大度姿態。爭到頭來終於把後宮裡所有的女人都踩下去了,連王惠妃的兒子都死了,可又怎麼樣呢?
老天爺竟然派下來一個展萬鈞!
爭來爭去,全為他人做嫁衣!多可笑!
君臣兩個對坐無言,各自想著心事,不由長嘆一口氣。
正坐著,萬全腳步匆匆的回來了,在屏風外跪著稟告了一聲。
“快進來!”寶盒連忙招呼他進來。
末璃也在矮榻上直起身。
“怎麼樣?”
萬全臉色不怎麼好,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雙手託著呈了上去。
寶盒連忙接過,轉手交給末璃。
末璃握在手心裡捏了一把,也不開啟看,直接塞到被褥底下,仍舊定定看著萬全。
萬全嘆口氣,低聲稟告。
“奴婢去打聽過了,徐太醫早已經不在太醫院當值,告老還鄉去了。”
末璃皺了皺眉,用力抿嘴。
這樣的結果她是早已經料到,也怪不得徐太醫要跑,畢竟他身上擔著欺君之罪的干係。
長嘆一口氣,她輕輕擺了擺手。
“罷了,走了就走了吧。”
萬全抬起頭。
“可奴婢還打聽到,在這之前,徐太醫據說是被攝政王叫過去問話了。”
“啊?還有這樣的事?”這下末璃大驚失色。
寶盒也慌了,一把握住她的手。
“怎麼辦?徐太醫他會不會……”
末璃搖搖頭,壓低聲音。
“不會!如果徐太醫說了,那此刻我們幾個早就沒命,也活不到現在。這是欺君大罪,只要這天下還姓末,徐太醫就斷不會輕易拿自己的九族去冒險。我們和他是一條船上的,這種事說出來,我們沒命,他連同九族都會沒命。徐太醫也是宮裡的老人了,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這話倒是在理,寶盒顫抖的雙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