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把這草包勸走,屋裡就剩下他和蕭繼遠。
蕭繼遠一直梗著脖子不說話,直到此刻,才恨恨一拳砸在桌上,低聲怒吼。
“我是被人算計的!”
威德郡王瞥眼看他,抿了抿嘴,又擺了擺手。
“蕭大人,此時此刻,還說這些做什麼。”
是啊,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就算他是被人陷害的,又能如何?難道還能讓時間倒流?回到事情沒發生之前?
可他心裡……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耶律淑哥是正經的皇女,雖然不是蕭氏所處,身份略低,可配他一個外臣,也是綽綽有序。可問題是,男婚女嫁,總要兩廂情願。他不喜歡她,就不想湊合。
本來也只是不喜歡而已,鬧到現在,他更覺得噁心。這被人陷害著硬逼著接受,叫他如何能忍!
“難道,我就非得……咽這口氣?”他恨恨道。
蕭恆德看了他一眼,心裡一陣冷笑。
這個蕭大人啊,還是太年輕!
年紀輕輕就功成名就,如今又深受皇上信賴重用。以至於這年輕人就飄飄然不知輕重,有點得意忘形了。!
其實他對蕭繼遠的前程一點也不感興趣。一直以來,冷眼旁觀蕭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皇女,他是樂見其成的。
蕭繼遠已經勢大,若是再娶了皇女,將來朝堂上說話的分量就越發重。若是皇上駕崩,封他做顧命大臣,那到時候就是一塊絆腳石。
他怎能甘心讓他更進一步。然而造化弄人,皇女痴心,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就是有點走擰了!
走擰了也好!你情我願,豈非天作之合。現在這樣強扭的瓜不甜,反而更好。娶了皇女非但不會是他蕭繼遠的助力,只怕還要拖後腿呢。
蕭恆德嘴角陰險一笑,暗自得意。他還得點化點化這位年輕人,讓他乖乖就範。
“蕭大人,你可知為何皇女會在這使團之中?”
“我怎麼知道?她愛來就來。反正她是皇女,誰又攔得住她。”
蕭恆德搖了搖頭。
“此言差矣。這使團千里迢迢,來鎏玥是辦正經大事,又不是遊山玩水,怎麼能說來就來。”
嚯,你們還記得這趟來是辦正經大事啊。他還以為就他一人記得呢!蕭繼遠心裡吐槽。
“陛下能讓皇女跟著一起來,這意思,難道蕭大人就沒看明白?”
“什麼意思?我還真不明白。”蕭繼遠抬起頭。
蕭恆德上前一步,壓低嗓音道。
“蕭大人你和皇女之事,陛下也是樂見其成的。”
蕭繼遠不吭聲,眉頭緊皺。他不是沒有想到過,但終歸覺得自己還年輕,應當先建功立業。何況皇上信賴他,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有其他選擇。
難道……
蕭恆德看他臉上變顏變色,心想這小子也不是不懂,只不過就是不肯。年輕狂妄,卻忘了天恩難違啊!
“蕭大人。你手握重兵,文成武功,朝中又有威望。卻遲遲不願娶親,你讓陛下心裡怎麼想?陛下可是一直等著大人你主動投誠啊!你怎麼就不懂呢!”
這話一出,猶如重拳砸在蕭繼遠的心頭。
是啊!正是如此!所以耶律淑哥如此有恃無恐,肆無忌憚,因為背後是有陛下撐腰。
他不喜歡耶律淑哥,就仗著陛下對他好,一直拒之不理。這何嘗不是在打陛下的臉,堂堂皇女主動示好,他身為臣子卻愛理不理。拒絕皇女,不就等於拒絕耶律氏,拒絕陛下。
他遲遲不肯迎娶耶律氏,這就等於讓陛下覺得他並沒有準備完全效忠耶律氏一族。
冷汗從額頭淌下,他低下頭沉默了。
八卦流言不長腳也滿地跑,不光跑還會飛。撲稜著翅膀,呼啦啦就飛遍了整座宮殿。
清心殿裡末璃正在吃甜碗子,旁邊李得勝就把朝陽宮剛出的這樁新鮮事,跟說書一般當個笑話似得講給她聽。
聽到蕭繼遠衣冠不整被肥豬似得二皇子從裡屋拎出來,她就再也忍不住,捂著嘴噗嗤笑出聲。
李得勝在旁邊也跟著笑。
“陛下,您瞅瞅,這叫什麼事?蠻子呀,他就是蠻子!真是一點都不忌諱!”
旁邊的寶盒跟李薔兩個沒嫁人的大姑娘,也都低著頭掩嘴偷笑。
北狄的蠻子一路飛揚跋扈,到了宮裡也趾高氣揚,叫人生氣。如今他們自己出了亂子,鬧出這樣的醜事,可叫宮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