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溼溼的,卻是對叶音竹道:“小九,你動手吧!”
叶音竹無聲一笑,腳下慢慢騰空虛浮上半米左右,手掌抬起,一道彩色的光芒落到北宮千竺頭上,而後一觸及退。叶音竹收回手來,手中霍然已多了三枚交牛毛般細小的閃亮金針,足有半尺長,細軟如髮絲。這個過程快得,北宮千竺還沒有開始感覺到不適就已經結束了。
十多年的記憶瘋狂湧來,北宮千竺有些無法承受地往側邊一倒,竺錦十分順時地接住了她。
叶音竹道:“先帶她回去歇會兒吧!”
“不用!”北宮千竺撫著額頭,半眯著眼睛輕聲制止了竺錦準備抱她起來的動作。她並沒有一個人生兩個人的記憶,所以想起從前,其實也不是那麼難受。只是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盞茶功夫後,她終於整理清了從前睜開了眼睛,面對的是父母緊張地繃住的臉。而對面那個曾經她最恨的女人,已經完全變了樣子,陌生而又熟悉,那些恩恩怨怨忽然間就遙遠得像是上輩子的事了。北宮千竺的視線落到竺錦臉上,他在笑著,沒有擔心沒有憂慮,沒有害怕沒有緊張,沒有嫌棄沒有抱怨。他很坦然很自信,相信自己更相信她,他比爹孃更加相信她!
縱然心裡仍有那麼多的不甘與殘餘的怨恨,可是在全心全意呵護她的夫君面前,忽然間變得不再重要。北宮千竺沒有作聲,她一手撫著自己隆起的小腹,悄悄地將自己另一隻手放進竺錦手上,無聲地笑了下,眼角帶著淡淡的血絲。
北宮夫婦高高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北宮千儀是吃午飯時回來的,他已經擺好了陣法,就差啟動了。因為這方面不是他擅長的領域,所以還是要讓叶音竹看看沒有問題了才能啟動。叶音竹決定吃完飯後去看,吃飯時,卻聽門外有人來報,說公孫大長老求見九少。
叶音竹皺眉,公孫越智找她能有什麼事?
“不想見就別見了!”北宮千儀暗中握了她的手,小聲道。無論是不是親自動的手,師父殺了宏澤數十任先祖的事是事實,她夾在中間,只有左右為難。
叶音竹回頭看他,笑了笑:“沒事……讓他進來吧!”縱然左右為難,但這事總要解決的。無論公孫越智有什麼理由,害死獨孤家數十代先祖,此事絕不可能就此了了。她會給五哥留面子,若是不留,公孫越智如何還能活到現在?
形容年輕聲音卻滄老嘶啞的公孫越智,進了屋後恭謹地朝這邊行了一個道教之禮:“公孫越智見過九少,見過北宮公子!北宮家主,北宮夫人安好。”
叶音竹朝北宮春夫婦的方向笑了下,以示敬重,而後才做為主人對公孫越智道:“公孫長老,何事找我,說吧!”
公孫越智抬頭看了看,只見北宮千儀神情冷淡地吃著飯,彷彿沒有看到他這個師父一樣,都不朝他的方向看上一眼。
公孫越智不由心裡猛地一沉,如今北宮千儀身份是比他的沒錯,可是天地君親師的說法,古來有之。無論北宮千儀多有前途,那也是他公孫越智的徒弟無疑。
然而今天,他卻生生受了他這師父一拜,且還沒有還禮。這當然不是因為他不懂禮貌,而是他在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態度,倘若叶音竹與獨孤空要計較獨孤家的世仇,他不會幫忙。
〖滅世災劫〗035冠冕堂皇,全他媽狗屁
北宮千儀不管,北宮家其他人自然也是神情客氣而疏遠,這事他們都管不上的。|i^
公孫越智之前也向他父親公孫紹義求救過,但公孫紹義卻連見都不肯見他,顯然是要放棄他這個不爭氣的兒子了。也是,以道道宗現在的能力,拿什麼跟九少攀交情?所以這個突破點,始終都在叶音竹身上。只要她肯放他一條生路,他就不用死了。
“九少明鑑,公孫越智是來向九少負荊請罪的。”公孫越智鄭重說完,對著叶音竹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雖然對於叶音竹肯不肯饒他一命,他一點把握也沒有,但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他也不想在這種時候當眾丟人現眼,可是叶音竹那麼忙,他等到一回已經是難如登天,等她答應見他一回那更加是比登天還難。
“此話怎講?”叶音竹隨意地夾了一塊青筍放進北宮千儀碗裡,狀似漫不經心地問公孫越智,“難不成,公孫長老也偷藏了靈石?若是如此的話,那便是求我也沒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在別的地方從來是擺設,但在我叶音竹這裡,卻絕對是會貫行到底的。”
“九少誤會,此時靈石關乎天下生靈的存亡,公孫越智豈敢明知故犯?”明知道叶音竹是顧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