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有你一份。你往後……”她很是犯難,薛池往後可怎麼嫁得出去!
惹事生非這條落在一般女子身上,為著利益倒也有人求娶,大不了閒著她、按著她也就是了。
但落在太后孃家侄女身上,誰敢把她娶回家?能閒著嗎?能按著嗎?不能。就等著家宅不寧吧!
原本有兩家透過曹家暗裡搭話的,最近也悄沒了聲息,小曹氏這段時日真是操碎了心!此時見薛池滿不在乎,不由戳了她一指嗔道:“真是沒心沒肺,有你哭的時候。”
薛池哈哈的笑。
正說著,外頭就有人道:“伯爺來了。”
小曹氏笑容一滯,抬起手來順了順頭髮。
碧紗簾子被挑起,融伯爺緩步走了進來,目光在薛池身上一落。
薛池站起身道:“女兒見過爹爹。”小曹氏也起身相迎。
融伯爺點點頭,坐在榻上,向小曹氏笑道:“蓮華來坐。”
小曹氏微微一笑,坐在他身側,融伯爺抬起頭,溫言對薛池道:“你剛歸家,為父便有事出了遠門,如今也不知你是否習慣?有沒有不便的地方?”聲音十分醇厚,便是薛池這樣對他有成見的人,也不覺間心情更舒緩了一分。
薛池笑道:“太夫人和伯夫人都對女兒很好,有什麼女兒也直接說了,不曾有不便之處。”
融伯爺細細的問了她飲食起居,不過片刻,便有兩個婆子抬了個樟木大箱子進來。
融伯爺指了指箱子對薛池道:“這回在外頭,想起你剛回府,身上穿的屋裡擺的都還短了些,便看著置辦了些,你且瞧瞧喜不喜歡。”
婆子們開啟了箱子,薛池走近一看,見箱底放著數匹顏色各異的緞子,上頭放著數個精巧的玉器擺設,還單有個烏木小匣子,拿起來一看,裡頭單是一匣子釵環。
薛池笑著道:“爹爹給的,自然都是好的。”
融伯爺輕笑:“這可不好說,小姑娘家自有主意,不定心裡嫌棄呢。”又道:“你先回屋去仔細看看,過會再來一道用午膳。”
薛池應是,兩個婆子又抬了箱籠隨她一道回屋。
融伯爺便握住小曹氏的手,含笑看著她:“怎麼不愛說話了?”
那模樣,彷彿他們並沒有分開十數年,不過是兩日未見,小曹氏生了些閒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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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紫忙著替薛池將些擺設入了冊,薛池指了兩樣擺放出來,其餘全入庫。又看了看料子,並不是十分貴重的料子,不過是南邊新出的花樣,十分俏麗,很適合薛池這樣的年紀。
薛池一邊心道融伯爺倒很會送禮,一邊挑了兩匹顏色並不十分打眼的給了青書四人。
等薛池過去一道用午膳,便發現小曹氏發邊微潤,似用髮油重新抿過鬢角了。
為了上演這父慈女孝,薛池好幾日都未曾出門,只得捂在家中,琢磨著將兩首流行歌曲譜了出來,又將原本的歌詞修修改改,心血來潮的差了疊翠送去給凌雲。
誰知凌雲收了樂譜,卻沒半點回音,再等了月餘,也沒聽人傳唱——以往凌雲唱的新曲子,府中養的幾個琴師樂女極快便都學了來的——薛池只得作罷,估計是古今審美差異過大的原因。
第47章 失竊
原先融伯爺在外,就像一齣戲缺了主角,薛池和融妙之間也鬧過兩次,但小曹氏與伯夫人兩下都沒有動靜,頗有些王不見王的意思。
可如今融伯爺一回來,便是一滴水進了油鍋,融家大房“嗤啦”一聲沸騰了起來。
融伯爺與小曹氏十八年未見,小曹氏又養得如嬌花一般,於融伯爺來說雖是舊人,更勝新人。一時十分稀罕起小曹氏來,連半年前納的小嬌妾於氏都忘在了一邊,整整一月夜夜只往小曹氏屋裡來。
這下各房姨娘們都耐不住了,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小曹氏屋裡來竄門,只恨她不在手指縫裡漏兩星出來。
可小曹氏雲淡風輕的,任人嘲也好、諷也好、求也好,只當沒聽見。
眾人又不敢真得罪了她,只得一個個的去向伯夫人哭訴。
像伯夫人這個年紀的主母,與丈夫恩愛全消日漸淡漠的不在少數,但融伯爺這個人很奇妙,他就算行為上待你再冷漠再殘酷,見了面卻始終是言語妥帖直慰人心的,是以一直將伯夫人的心吊著,讓她痛不至死心,放不至全舍。以至於伯夫人至了今日一見融伯爺納新人也總是心中酸楚,更別提此番得意的是小曹氏了。
伯夫人繃著一張臉,實則嘴裡起了泡,連口熱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