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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就將薛池貶成了“五大三粗”,她面帶得色,視線落在伯夫人面上。

伯夫人不動聲色。

而薛池對此一無所覺,只笑著聽。

太夫人暗中看著,不由點了點頭。她招了手讓薛池更走近些,也不知怎麼的,竟從薛池身上看到了幾分老伯爺的眉眼影子,因此向著身邊的大丫頭春吉看了一眼,春吉立即將先前備好的見面禮端了出來。

太夫人指了指托盤上的一對赤金蝦鬚鐲:“有多少話,往後有的是時候問,這回只是讓你認一認人。這對鐲子你戴著玩兒。”

二夫人面上微露不屑,薛池也知道金銀有價玉無價,一對金鐲子作為祖母給長孫女兒的見面禮,大約是輕了些。不過,雖然小曹氏給她灌輸了不少知識,但她始終還是覺得金子實在,因此一點也沒嫌棄,笑著從春吉手上接了過來交給信娘收起。

小曹氏早讓信娘和柴嬤嬤幫薛池做了許多針線活,薛池便送上了兩雙布鞋一表孝心。

太夫人指了指坐在自己下手的伯夫人:“這是你母親,往後可要聽你母親教導。”

薛池應了一聲,略有些不太自在的喊了一聲:“母親。”

伯夫人嚴厲的盯著她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道:“回來了便好,往後和你妹妹們一處上學,規矩上都要趕著學起來。”讓人給了薛池一副松石纓絡項圈做見面禮,再無多話。

二夫人眉眼細細的,下巴有點尖,面色既得意又顯得有點刻薄。她算是妯娌幾個中最舒坦的,二老爺老實和善從不給她氣受,自己生了一對兒女,妾室在她手下半個硬氣的也沒有。

她給薛池的見面禮用個荷包裝了,並不給人看見。

三夫人一臉的憔悴,有氣無力的拉著薛池問了兩句話,送了她一隻瑪瑙金蟬簪。

薛池相當能體諒三夫人,據說三老爺是太夫人的嫡幼子,寵得厲害些,放浪形骸。小妾之多,都住不開來,還是太夫人隔三岔五做主發賣一批三房才住得下去,這還沒算養在外頭的。他這般風流,偏偏一把年紀了沒個兒子,只得五個女兒。

三夫人一無所出,這五個女兒分別出自五個妾室。小曹氏給薛池上課時,大房二房四房的複雜關係薛池都難以記牢,但三房這五位姑娘的生母可真太好記了,分別是出自趙、錢、孫、李、王五位妾室。薛池森森的覺得三老爺是不是有些惡趣味。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瞥了一眼三老爺:眉若春山,目含秋水。和伯爺有七分相似,少了伯爺的幾分風流文士味,更多了幾分浪子的不羈。他眼角眉梢似乎都在飛揚著表明:按著百家姓來播種,爺就是這麼風|騷。

四夫人就有些畏縮的樣子,薛池記得小曹氏說過,四老爺是庶出,四夫人說給四老爺的時候,她祖父還在朝中官至三品,這門親事看著門當戶對的沒有虧待四老爺。誰知四夫人的祖父年紀大了撐不了兩年就沒了,她孃家兄弟一個出息的也沒有,一下就敗了。十幾年下來就成了破落戶,常年要靠四夫人接濟。

柴嬤嬤就是憑此認為太夫人看著嚴厲公正,其實是個面甜心苦的,不然不能給四老爺找這麼一門秋後蜢蚱樣的親事。

四夫人也是用荷包裝了見面禮,堆著笑遞給薛池。

接著便是同各房的哥兒、姐兒見禮。

這些人的名字薛池都背下了,但人數較多,薛池不一定對得上人。

融家是男女分開排行的,姑娘們現在排到了十一,哥兒們排到了六。

大房伯夫人嫡出的大哥兒融語淮,他比原身融嫵還大上一歲,但跟假冒的薛池就是同歲了。二房的嫡出二姑娘融妁,三房的庶出融妍。這幾個同薛池年紀相近,薛池倒是記住了臉。

平輩之間互相的見面禮就輕多了,多是一塊帕子一個荷包,一柄扇子一冊書什麼的。薛池統統回的是些信娘代工的繡活。

除了伯夫人嫡出的大哥兒融語淮和四姑娘融妙對著薛池臉色不大好外,其他人倒是眼露好奇——融家的女兒在外頭長到十七歲才接回來,這其中種種隱秘長輩們總是諱莫如深,偏又有些小道傳言勾得人心癢。

這一番相認下來,竟是將小曹氏落在一邊了。

薛池瞄了一眼,見小曹氏抿著唇,神情淡淡的,融伯爺卻是有些無奈憐惜的樣子。

太夫人眯著眼看著。一屋子的姑娘哥兒在一處說話,薛池說些一路上看到的趣事。她眉眼飛揚,不大矜持斯文,也略有點粗俗少規矩的模樣,但原本十分平凡的話題,她也說得興致勃勃,顯得十分生動有趣。引得一群沒出過遠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