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記下了?”
雖然咱的確是來晚了,乃們也不能這樣拋下倫家提前開局罷?石磯因為這句沒頭沒尾的言語而小小地鬱悶了一下,很是無辜地抬首望向了上方的青年等著其解釋。通天卻只當作沒有看見她拋來的眼色,在眾人齊聲應諾之後方才淡淡開口道:“石磯,你的這兩位徒兒暫留在此處,為師閒暇之時也可指點一下他們道法。”
他此言甫出,下方便頓時炸開了鍋——以通天聖人之尊出言指點弟子已是不易,便是九大弟子排行最末的瓊霄和碧霄多數時候也是由趙公明和雲霄代師授徒,在此之前更是無一徒孫輩分的弟子能夠得此殊榮。在眾弟子看來,姜尚此人在修道方面的資質幾乎和廢柴沒有兩樣,而路吟資質雖略好一些卻也並非上佳,如此平凡的兩名三代弟子之所以能夠得到聖人的親身指點自是因為自家師尊對石磯的另眼相看和愛屋及烏了。幸好上清門下這幾名入室弟子一向感情甚篤,因而雖然心中又羨又嫉,卻也不至於為此排擠為難自家的師姊妹。見下方几名弟子圍成一團嘀咕不休,通天不禁皺了眉頭,一臉不耐地揮了揮手:“這般喧譁像什麼樣子?都散了罷——”
石磯一臉哀怨地盯著自家師父看了半晌,見對方由始至終未曾施捨給自己一個多餘的眼色,目光反是在她的兩名弟子面上巡弋不休,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如遭雷擊的神色——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過橋抽板卸磨下驢?師尊大人不帶乃這樣喜新厭舊琵琶別抱的呀口胡!居然就這樣打發倫家離開……難道讓咱來就是為了護送這兩個臭小子麼?師尊您就這樣變心了徒兒實在是好桑心!見自家師尊至始至終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只將自己拋來的哀怨眼色視作無物,當下鬱悶地嘆了口氣,很是配合地伸手將眼眶揉紅做出了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遊魂一般地站起身來隨著人群向門口飄去。而就在她即將踏出殿門之際,一道熟悉的男聲卻驟然在腦海內悠然響起:“……百年之內,緊閉門庭。”
石磯怔了一下,一時間竟不知道心中是何等滋味。她自然知道以聖人之能的確是可窺探到一定範圍內的天道軌跡,卻也明白身為天道附庸的聖人的身不由己。她是個天道之下的異類,通天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而從前次他對她說的話看來,她上封神榜乃是命中註定,就算她成為了姜尚之師恐怕也無法避免這一點——她固然可以緊閉門戶權當事不關己地等到封神結束,可她也自知無論是為了截教的這些兄弟姐妹還是闡教的兄長好友,她在封神之戰中都不會袖手旁觀。而她也相信在自己的先知之下即便無法救下所有的重要之人,至少也可以減少一部分的犧牲。而通天此時的這句話……無疑代表了他最終選擇了冒傾教之險保全她一人。而雖然她並沒有向任何人透露未來之事,但以通天之精明應該是可以從她對姜尚的交代和安排中看出些許端倪……可是如果僅僅寄希望於此的話,她終究還是難以放心。
在腳步微不可見的一頓之後,石磯自顧自地隨著人流向外行去,面上卻始終沒有露出半分多餘的情緒——天意難測,一切……隨波逐流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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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同門寒暄了一陣之後,駕雲回到自己道場中的石磯方自疲憊地跌坐在了椅中,便驟然感覺到了山前禁制處傳來的熟悉靈力。石磯挑了挑眉,轉瞬便來到了禁制之旁,剛準備開啟結界放自己在這些年間偶爾會前來混吃混喝的老友進來,卻陡然發現對方的手中卻還牽著一隻光著屁‘股圍著紅肚兜的可愛小豆丁。石磯默默地盯著面前異常不協調的冰山與正太的組合看了半晌,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太乙,你的兒子?”
青年怒瞪了她一眼,一臉不耐地冷冷開口道:“你不是說要看我的弟子麼?他是我新收的弟子,李哪吒。”
在看到混天綾和乾坤圈的時候咱就猜到了好不好?乃還真是老樣子,沒一點幽默感!石磯大大地翻了個白眼,開啟禁制將兩人讓了進來,瞬間換作了知心姐姐的神情彎下腰很是溫柔地將小豆丁抱了起來,笑眯眯地戳了戳對方的臉頰:“啊啦啊啦~果然還是小孩子比較可愛!吶……哪吒你多大了?”
“唔?大概快一百天了吧……是這樣嗎師尊?”小豆丁掰著圓圓短短的小手指算了算,徵詢般地抬首望向了自己的師父。石磯上下打量了這位看起來至少有三歲的孩童幾眼,嘴角難以抑制地微微一抽,無力地轉首望向了自家的冰山好友,很是嚴肅地道:“你丫到底是給這孩子吃了催長劑還是吃了激素?那些東西對身體不好,乃這是虐待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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