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磯挑釁地彎了彎嘴角,徑自掀開簾子走進了臥室之內,向仰躺在床上的那位滿頭大汗神情委頓的女子微微欠了欠身:“凌月大人,請您儘量放鬆。”說罷不待對方有所反應,直接上前一步將右手刺入了其高聳的肚腹。
見到如此情形,立在一旁服侍的幾名妖怪侍女均是不由自主地驚撥出聲,直到發現自家的主母並未露出痛苦之色才稍稍放下了心來。見幾人冷靜了下來,石磯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直接將手下的衣物和面板視作無物,細細地在凌月的腹中摸索了起來——她此時所做之事雖然看似神奇,可歸根究底也不過只是隔牆取物這一法術的進化版本而已,可雖然她之前在取出那器靈化身的嬰兒前已如此施為過一回,但活人和死人卻終究還是不同的,因此相比起她之前那次的無所顧忌,此時為了不傷害到母體卻是刻意地小心了許多。而就在石磯聚精會神地堪堪地摸索到了嬰兒的一隻腳的那一刻,一道勁風卻陡然自身後襲了過來,隨同而來的還有一個明顯帶著焦急的清朗男音:“你想對我妻子做什麼!”
石磯反應神速地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擋下了後方幾乎可稱作是偷襲的一擊,順便反身一腳將自室外撲來的某位她尚未來得及看清容貌的男子踹出了大門,隨即先將自己先前施展法術從凌月腹中拽出的那名猶自連著臍帶的嬰兒連胎盤一起放入了身旁手拿襁褓的侍女懷中方才陰測測地轉過了身來瞪向某隻支撐起身軀又待再次撲上前來的銀髮男性妖怪:“……鬥牙王嗎?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要害死你老婆孩子然後另娶他人嗎?”
“抱歉,我剛才太激動了。”目光自虛弱的妻子和侍女抱在懷中的嬰孩身上一掃而過,發現自己有所誤會的銀髮男子十分乾脆地開口向面前的少女道了歉。隨即上前一步將自己新生的孩子接過,長有薄繭的指尖在嬰兒額上與自己和其母親如出一轍的彎月印記上一撫而過,凌厲的輪廓漸漸地軟化了下來:“凌月,我們的兒子就叫做殺生丸吧。”
面色略顯蒼白的女子微微頷了下首,對丈夫所起的名字表示了預設。隨即轉向了少女所站的方向輕聲開口道:“靈王大人,這次多謝您了。”
在將手中的嬰兒放下命侍女先行清理之後,銀髮的男子驚訝地轉首望向面前的少女:“這位小姐……是靈王嗎?”
石磯隨意地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翹起了唇角:“我的身份並不重要……不過之前我聽您的屬下說您一年後才會回來不是嗎?”
鬥牙王倒是並沒有向對方隱瞞的意思,直接了當地說道:“原本是這樣沒錯,但我身上帶了一根凌月牙齒做成的項鍊,在她遇到危險時會有所感應——正巧今日我所在之處距此不是很遠,所以便化作了原身趕了回來。”
石磯故意拉長了聲音慢吞吞地嗯了一聲:“哦,原來是這樣麼?那麼既然您已回來了,那麼我便將那個問題再重複一遍好了——西國妖怪籌劃開啟魔界通道之事可與您有關?”現今的鬥牙王貌似還是關心妻兒的好男人一枚,誰又想得到五百年後這樣的絕世好男人也會出軌呢?雖然作為十六夜名義上的女兒她不好腹誹對方的小三行徑,而當今的世道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常事,不過她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名義上的母親這件事做的還是挺不厚道的……不過這位強勢的又倔強的王后大概是不需要同情的吧——即便鬥牙王終將背叛自己的妻兒,可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她都沒有任何立場去改變。
銀髮的男子目中閃過了一抹恍然之色,毫不遲疑地回答道:“這件事也正是我最近在調查的——我擔任西國之王還不到百年,在我之前執政的是一名豹妖,雖然當初豹妖一族已大多身亡,但卻難免還是有些餘孽,而這件事便是那一族所為。這件事是身為王的我的責任,我一定會處理好的,靈王大人您不必擔心。”
“這樣就好,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您嘍,鬥牙王。”在確定了對方並沒有任何迴避和隱瞞的意思之後,石磯滿意地點了點頭——雖然憑她現今的力量不需要畏懼任何常世之人,但她卻也並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而就在她準備出言向夫妻倆告辭的時候,卻陡然感覺到了一直抱在懷中的那隻金色的圓球之上傳來的微不可見的震動。在垂首將耳朵貼在圓球之上聽了片刻之後,石磯無奈地嘆了口氣——明明還沒有到出生的時間,幹嘛這小子那麼著急地想要出殼?難道是聽到了殺生丸的哭聲急著想跑出來和他玩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以下正文字數為贈送內容: ↓↓↓↓↓↓↓↓↓:本文為晉·江原創網首發,同步盜版者去死!
敏銳地覺察到了對方懷中金色圓球的異狀,鬥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