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女兒想要親自出門尋人自然是不可能的,而這些年石磯派出打探的僕從也從未查探到關於犬夜叉哪怕一絲半分的訊息。在這樣的情況下,犬夜叉的歸來對於因為身體日益衰弱而幾乎打算放棄等待的十六夜固然是個極大的驚喜,但與此同時,心中的擔憂之情也開始潛滋暗長——從小聽著鬥牙王的英雄事蹟長大的犬夜叉或許不會那麼容易便接受母親改嫁的事實,身體逐漸衰敗的自己無論怎樣都無妨,但是……他會不會因此而遷怒於自己的女兒、他同母異父的妹妹呢?十六夜稍稍猶豫了一下,抬首對上愛子晶亮坦蕩的雙眸,輕聲問道:“犬夜叉,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似乎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少年略略黑了臉色,卻又在注意到十六夜印滿了擔憂的目光時立即笑著回應道:“應該還算是不錯吧!那時候我還那麼小,哪裡還記得那麼多?能夠記得所住之處的地名已經算是不錯了,說起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回城的路吶……”
聽著愛子明顯避重就輕的回答,十六夜輕輕嘆了口氣,卻到底並未繼續追問下去。注意到女子神色間隱隱露出的疲憊,一直默默立在一旁看著這許久不見的母子倆互訴衷情的石磯皺了皺眉,直截了當地開口道:“母親,已經很晚了,今天就先休息吧——犬夜叉也應該很累了才對,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雖然心中有些不願,但性格溫婉的女子還是順從地點頭答應了下來。攙扶著十六夜再次躺下之後,石磯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面露擔憂之色的犬夜叉半晌,隨即在少年幾乎要忍不住掀桌的時候扣著對方的肩膀將其生拉硬拽地從靜室中拖了出來。而被迫做出了兄妹情深姿態的少年方一出門便一把拍開了肩上的魔爪,壓低了嗓音怒聲道:“這麼大的力氣——你這傢伙真的是女人嗎!”難道就沒聽見自己骨頭的格格作響嗎?若不是穿著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火鼠袍的話估計現在他的肩骨都已經摺了吧!
“嘖,這麼虛弱的身體——你真的是男人嗎?”花花毫不客氣地反擊了回去,繼而看也不看少年突然變黑的面色,輕點著下頷露出了戲謔的神色,“我聽說妖怪的記憶力是很好的,一般半歲便已開始記事了,就算半妖也是一樣——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在聽到少女話語的那一瞬間,犬夜叉的臉色徹底黑了,一臉不耐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所以你並不是真的忘記了小時候的事吧,只是不想告訴母親而已。”
“那又如何?難道你想知道嗎?可惜我並不認為我和你的關係好到可以共享秘密。”少年尖銳而乾脆地將對方的話語頂了回來,一臉憤懣地轉開了頭。花花卻彷彿沒有注意到對方的不滿神色一般,一臉無辜地歪了歪頭:“啊啦?難道你不願意和咱這個十二年不見的妹妹好好相親相愛嗎?”
咱都已經說得那麼直白了,你丫的臉皮到底有多厚啊口胡!犬夜叉抽搐著嘴角瞪著面前臉上寫滿了“我很好奇”字樣的少女,頂著一頭黑線咬牙切齒地道:“……不願意”而就在他苦思冥想著究竟應該如何在言語上進一步地打擊面前這位厚臉皮猥瑣少女的時候,對方卻出乎意料地乾脆放棄了:“嘛……不想說也無所謂,不過如果你想要報仇的話可以找我幫忙喲。”
“你在開什麼玩笑?什麼報仇?我如今唯一想要報復的就是親手殺死我外祖的小松家家主!”少年一時無語,繼而毫不客氣地嗤笑出聲。對於這個外貌可愛但性格卻無論如何也談不上討喜的妹妹,雖然他並不介意看在母親的面上讓她三分,但至於所謂的兄妹之情至少在現階段也只天上的浮雲而已——畢竟他的親生外祖當年就是死在石磯的父親小松城太手中的,而這位虛歲十六的半妖少年也著實不是什麼胸襟寬廣的偉大之人——即便他能夠理解母親的身不由己,卻還是多少遷怒到了面前這隻流淌著小松家鮮血的蘿莉。
“雖然我一直看那傢伙不太順眼,但弒親的因果很大唉……”在低低嘟囔了一聲之後,花花笑眯眯地豎起了一根食指,狀似無意地開口提醒道:“其實根本不用那麼麻煩啦,反正小松家馬上就要和村上家開戰了,按照小松家的實力應該是沒有絲毫獲勝的機會,想要報仇的話你直接袖手旁觀就好了——難道你不覺得不勞而獲的感覺很爽嗎?”
“……不管怎麼說那總是你的父兄吧?”少年先是小小地囧了一下,卻又在下一刻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若不是立場不同,他幾乎便想要出言指責某隻蘿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了。花花無辜地歪了歪頭,不置可否地一笑。或許那些滿肚子野心的頑固分子從血緣上來說的確算得上是她的親人,但從感情上說嘛……整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