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兄長你也莫要多說了,這孩子擺明是並不願意——我總是不能霸‘王硬上弓罷?”
霸‘王硬上弓不是這麼用的好不好?乃是收徒不是強搶民女!玉鼎無力地扶了一下額角,卻也喪失了繼續與面前銀髮少年糾纏的興趣,意興闌珊地淡淡道:“罷了,此事便當我從未提過——你說的那邪修不體天道、以人族之身攫取他人精氣妄練邪功,我們兄妹二人此次前去便是為了此事……就算你今日拜師不成,日後也不必再擔心那邪修會對你不利。”雖然玉鼎說的含糊,但以路吟之慧又如何會聽不出他語中未盡之意?雖然心中仍存擔憂,卻還是深深一叩,不卑不亢起身立到一旁。自知他此舉帶有拜謝之意,玉鼎便也只淡淡頷首當作了還禮,旋即深深地望了面前的少年一眼,拉著石磯駕雲向西方而去。
三千里路看似不近,但以二人修為即便信庭閒步也只是半盞茶功夫便到,這無名山峰臨湖而立、足有百丈之高,雖是靈氣濃郁,但方圓數里之內卻是人聲絕跡,想來是那邪修妄練邪功、時常要尋些爐鼎來修煉的緣故。此時天色已然昏暗,不時颳起的絲絲晚風間帶著淡淡的血腥氣息,更是顯得陰森寥落。在左顧右盼了半晌之後,石磯揉了揉被鐵鏽味道刺激得發癢的鼻子,一臉鬱悶地低聲道:“兄長,這裡就是你說的那個適合當作道場的地方?我卻覺得此處陰森森的哩……”
“正是——此處景色雖然有些欠缺,但靈氣卻是極為濃郁,若不是這般,那隻鹿妖又怎會冒著被當作爐鼎的危險在山下潛居?若你對此處景緻有所不滿,待到將來建了道場再自行策劃一番便是。”玉鼎倒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只隨口安慰了一句便不再多說。花花無語地盯著面前這位實用系的兄長看了半晌,無力地嘆了口氣預設了對方的言語,方抬步欲行,卻一不小心被路上露出的小半截石碑絆了個趔趄,幸好玉鼎隨手扶了一把才沒有造成更加慘烈的後果——不管花花平時再如何大大咧咧,論起修為來終究也是個堂堂的天仙,此刻因為大意而損了顏面,面上也不由微覺訕訕,當下便故意裝作被地面吸引了注意力,作勢便蹲了下去研究起了地上那碎裂成了數個小塊的石磚,過了好半晌才猶豫著讀出了聲來:“骷……髏……山?是這裡的地名嗎?”
“不外是那邪修未來之前當地的百姓給此處起的名字罷。看這山頭的模樣,可不便像一座傾倒的骷髏麼?”玉鼎隨口答了一句,見身旁的少女面色陡然變得煞白,不由得微微一驚,匆匆伸手將其攬住,語聲中也不禁帶出了些許責備的意味,“果然是方才接取劫雷之事太過勉強了罷……你已是如此了,方才竟還強撐無事?”
“兄長誤會了,我只是想起了點別的事而已。”回過神來的少女雙目無神地嘆了口氣,一臉糾結地仰首望天——果然是天道冥冥嗎?骷髏山……白骨洞……石磯娘娘。難道自己穿越洪荒一回,就是為了走上原著中的老路乖乖地等在這裡直到和自己所收的童兒一起被太乙和哪吒兩師徒先X後O蹂‘躪致死麼?雖然她對上封神榜這種事的確沒有什麼不滿,可是她是真的不想3P啊!或許加上她家的童子應該算是4P?想到這裡,花花不由得抽著嘴角打了個寒噤——自家童子被哪吒一箭'嗶——'死倒算是痛快了,可如果沒記錯的話……在原著中她是被九龍神火罩燒死的?拜託,就算玩S·M也要提前換成低溫蠟燭好不好呀口胡!雖然她這輩子都和矜持兩字無緣,但這種調調的她卻實在是接受不能呀!罷了……非要上榜她也認了,但總沒有人規定她的死法不是?到時候能打便打不能打便跑,打跑都不行大不了祭出紫電錘一錘子砸死自己!總之她絕對不能活生生地被燒死,她又不是個活生生的M天生喜歡被虐!
雖然心中疑惑,但習慣了自家妹子不定時抽風的玉鼎卻還是接受了這個解釋,當下只默默地袖手站在一旁等待著她從自我情緒中緩過神來。過了半晌之後,石磯終於悠悠地嘆了口氣,一臉憂鬱地低聲開口道:“兄長,方才我心中有感,這裡的確是我命中註定的道場啊……”
“……既是這樣便好。”見對方沉默半晌後方才得出了這麼句感嘆,玉鼎微不可見地抽了抽嘴角,勉強抑制住了扶額的衝動後方自不鹹不淡地回應了一句,隨即看也不看身後的少女一眼,徑自駕雲向峰上而去。由於二人並未掩飾身上的靈力波動,因此石磯方隨著玉鼎落至了峰頂的洞窟之前,一名膀大腰圓、身著白袍的男子便大步踏出了洞來。可那名男子雖是人類的模樣,但頂心處卻並無半絲頭髮,取而代之的卻是滿頭糾結舞動著的觸角狀物事,方自掃了一眼那頭如同海蜇般的“髮絲”,石磯便不由得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