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斜倚在大樹一側的某粉衫大叔,倏地綻開了一抹眉不見眼的燦爛笑容,異常熱情地開口招呼道:“大叔,幾個月不見了,你的身體還是一如既往地康健如初呀!不知母親大人現在可還好嗎?當初你可是親口答應了要幫我好好照顧她的吶!我相信以大叔你的為人絕對不會出爾反爾的對不對?”
平子早在少女旁若無人地與身旁的少年唧唧咕咕說個不休時便已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不過他對京樂這位老資格的隊長畢竟還是抱有一定程度上的尊敬,因此還是耐著性子聽完了花花一長串不帶停頓的言語轟炸之後才疑惑地問道:“京樂隊長,這兩位真的是你的舊識嗎?”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也不想和這兩位惟恐天下不亂的主兒是舊識好不好?京樂鬱悶地嘆了口氣,幾不可察地向面露訝然之色的同僚輕點了下頭:“山本隊長命我來接受處理這裡的事情,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那就麻煩你了,京樂隊長。”在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逐客之意的那一瞬間,平子真子立刻毫不遲疑地借坡下驢,繼而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長長鬆了口氣。倒不是說他習慣於推卸責任,只是面前這名少女的殺傷力實在是過於強大——即便是一向都覺得女孩子香軟可愛的他也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和這位看似玉雪可愛實際猥瑣變態甚至還喜歡將法寶化為板磚拍人的蘿莉多相處哪怕一秒!用兼具了同情和好奇的目光最後掃視了自己同僚一眼,毫不猶豫地轉過身拔腿就走。花花斜睨著幾乎是狼狽逃竄的五番隊隊長的背影,不屑地輕嗤了一聲,用院內每個人都能聽個一清二楚的聲音嘟囔道:“嘖,不過是被我看到了身體而已,難道還怕我鬧著要對他負責嗎?真是個小家子氣的男人……”
原本邁開大步向前疾行的男人頓時踉蹌了一下,險險穩住了幾乎撲倒在地的身軀,悲憤無比地轉首瞥了滿臉調謔神情的少女一眼,直接發動瞬步消失在了眾人面前。京樂囧囧有神地瞪著對面笑得打跌的少女看了半晌,無奈地乾咳了一聲,稍稍露出了一抹尷尬的神色,壓低了聲音道:“石磯小姐,剛才你問的那件事是這樣的……那位名為十六夜的夫人在來到屍魂界後被分到了西流魂街十三區,不過就在她被送入流魂街的當天,西流魂街遭到了大虛的襲擊……”
“大虛?那是什麼?”沒有接受過死神基礎教育的花花猶自沒有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而就在她一臉好奇地開口發問的同時,葉王卻驟然收斂了面上的笑意,換上了嚴肅的神色皺著眉問道:“那位叫做十六夜的夫人是你今生的母親嗎?”
“是這樣沒錯……有什麼問題?”
葉王靜靜凝注了一臉莫名其妙的少女半晌,嘆息著移開了視線,輕聲解釋道:“所謂的虛,就是相當於惡靈的存在。沒有力量的平民若遭遇了大虛……存活的可能性並不大。”
石磯唇邊的笑意一瞬間消失無蹤,長長吸了口氣,平靜如水地轉首向立在一旁的京樂問道:“……那麼母親現在如何了?”
“……十六夜夫人只是受了一些傷。”京樂用餘光掃視了在聽完自己的話語之後明顯鬆了口氣的少女一眼,難得地露出了一絲類似於愧疚的表情,壓低了聲音接道:“之後聞訊趕到十三區的十四郎將受傷昏迷的十六夜夫人送到了四番隊救治,現今夫人的身體已經痊癒,不過夫人醒來之後……喪失了生前的絕大部分記憶。”
石磯彷彿愣怔了一下,略略側過了身子將大半面頰深埋在樹底的陰影之下,葉王皺著眉與京樂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而在過了幾乎半個小時之後兩人終於再一次聽到了少女幽沉的語聲:“我知道了。”
京樂稍稍怔了一下,隨即嘆息著將斗笠向下壓了壓,輕聲開口道:“抱歉,我沒有幫你照顧好十六夜夫人。”
“不用說抱歉,畢竟您和母親只不過是有著一面之緣的陌生人而已,您和浮竹隊長答應使用隊長的許可權將母親送到較好的街區已經算是破例了。至於讓您幫忙照顧母親什麼的也只不過是我的一相情願,我早就該知道作為隊長的您註定不可能去貼身保護一名普通的女子——”石磯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木著臉如同背書一般乾巴巴地開了口,甚至還特別對面前的男子使用了敬語。聽出了對方話語中強抑的不滿之意的京樂無奈地回以了一抹苦笑,雖然這丫頭說的每一句都是好話兼實話,為毛他聽起來覺得像是在被人指著鼻子罵呢?而就在他暗自傷神頭疼不已的時候,面前的少女終於移開了始終落於他身上的如針刺般的視線,語聲中不帶一絲感情‘色澤地問道:“既然母親的傷勢已經痊癒,那麼可以帶我去見見她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