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忘記了這丫頭是個剛來到這裡不久的海客……看來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完全是對牛彈琴了啊!石磯很是無力地嘆了口氣,方準備現學現賣地為面前的少女普及一下這個世界的常識,外放的靈識間卻驟然感覺到了一陣雖然微弱卻有些類似於妖力波動的能量。石磯不動聲色地眯起了眼,在示意身旁的老鼠青年幫助少女掃盲之後方才獨自慢悠悠地晃出了大門,直到走到路邊的一處密林之旁才停下了腳步對著面前靜寂一片的樹叢開口道:“在我面前無論怎麼躲藏都是毫無意義的,帶著你的屬下們出來罷。”
在她道出此言的瞬間,整個叢林倏然變得死寂一片,便是隱約的蟲語鳴聲也一瞬間消失無蹤,在一陣悉悉索索的輕聲之後一名留著齊腰金髮、容顏精緻的年輕女子緩步踏了出來,雖然身上的衣衫配飾極盡華美,姣好的眉目之間卻滿是疲憊和隱約的陰鬱之意。石磯眯起眼上下打量了對方几眼:“聽說大多數麒麟都長著金色的頭髮……難道你是哪個國家的麒麟嗎?”
“……我是巧國的塙麟。”女子彷彿猶豫了一下,但最終卻並沒有選擇向面前的少女隱瞞自己的身份。石磯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笑吟吟地接著道:“原來是塙臺甫,多有失敬……那麼不知為什麼巧國的宰輔在這月黑風高三更半夜時分不在王宮內好好歇息,卻要在這荒郊僻壤閒逛呢?”
女子眼也不眨地盯著面前的少女看了半晌,最終竟然遲疑著躬身做出了一個類似施禮的動作,隨即重新直起腰肢不答反問地開口道:“明明閣□上的仙氣那麼明顯,但是卻偏偏又同時有著一絲妖魔的氣息,閣下到底是什麼身份?”
面前這個傢伙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啊……那種既畏懼又尊敬的神情算是什麼?石磯好奇地挑了挑眉,索性悄悄地用上了一絲惑心的術法:“哦?那你認為我是什麼呢?”
在對上對方雙眸的瞬間,塙麟的目光瞬間恍惚了起來,稍稍掙扎了一下便如同夢囈般低低道:“我不知道……您身上的氣息很熟悉,既令人想要親近又讓我覺得有些害怕……”話未說完,卻驟然又一隻五彩斑斕的鸚鵡自林內撲啦啦飛了出來,毫不畏人地直接落在了女子的肩頭之上,微動的口啄之間傳出的赫然是低沉嘶啞的男音:“塙麟,她是什麼人?你為什麼不去完成我給你的任務!”
迷離的目光瞬間重新凝聚,女子如夢初醒般激靈了一下,顫抖著身軀將帶著求懇的意味的視線投向了停在肩頭的鸚鵡,微垂了頭低聲解釋道:“主公,這位小姐……應該是很厲害的仙人,屬下無能,不是她的對手……”
“用你的使令!”色彩豔麗到妖異的鸚鵡嚴厲的目光在女子面上轉了一圈,撲閃著翅膀毫不客氣地發令。女子霍地睜大了眼,美麗的臉龐上第一次露出了激動的神情,幾乎是斬釘截鐵地大聲道:“即便是用使令也是一樣,這位大人不是我能夠匹敵的存在!她的氣息給我的感覺簡直就像是受封時天帝一樣——”
面前這隻奇怪的鸚鵡充其量不過只是一種另類的聯絡法術法罷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鸚鵡所連結的那一端應該是塙王。不過剛才塙麟說什麼來著?自己的氣息像天帝?難道天帝也是一位華夏的仙人不成?石磯饒有興趣地挑起了眉,幾乎是和顏悅色地開口問道:“塙臺甫,你可以告訴我這個世界的那個所謂的‘天帝’是住在哪裡的嗎?”
“……我、我不知道。”塙麟慌亂地後退了一步,雖然在身旁鸚鵡若有若無的瞪視之下有心想要隱瞞,但在少女灼灼的目光逼視之下最終竟還是不由自主地將自己心中所想盡數和盤托出了:“我從小便生長在蓬山,見過的仙人只有碧霞玄君玉葉大人和女仙們而已……或許您可以去這個世界最中心的崇高山看看。”
“啊~多謝你的建議了,塙臺甫。”雖然心中略覺失望,但石磯倒也並沒有因此便遷怒於面前這位算得上自己半個同族的女子,反倒好心地開口提醒道:“大概你自己也很清楚吧,你的身體已經逐漸開始崩潰了……請自己多加保重吧。如果可能的話你還是快點解除體內的契約比較好,王失道沒有必要讓無辜的麒麟陪葬……你們覺得我說的對嗎?塙王和塙臺甫?”
撲扇著翅膀的鸚鵡彷彿僵硬了一下,妖異的雙眸中淡淡的痛苦和堅決之色一閃而過,嘶啞著嗓音冷聲道:“塙麟……是唯一屬於我的東西,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棄!不需要你這個所謂的仙人來多管閒事!”
石磯毫無誠意地嘟囔道:“居然辣手催花,塙王陛下還真是狠心吶……”隨即輕撫著下頷接道:“你們是為了那個海客來的吧?不過為了一名區區的海客堂堂塙臺甫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