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抑制不住地狠狠拍打著他的胸口洩憤,“你如果要死……剛才就不要抓著我不放……現在怎麼辦,以後我每次吻錦愁,都會想起你……”
不知什麼時候雨停了,我也哭累了,頭腦漸漸理智起來,感覺自己一直抱著個死人也不是回事,瞧著自己剛剛爬出來的那個坑,如今怎麼看怎麼像給他特意訂製的。
我抽搭著鼻子,看著他蒼白的臉埋怨道:“你要死不早說一聲兒,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氣把你從坑裡拖上來,現在費力在把你推進去……”
我話說完才要動手搬他,袖子就被人緊緊捏住了,一個聲音非常弱地道:“你敢把我推回去,我就把你碎屍萬段。”
“啊……”我低頭看著僅用兩根手指捏著我袖子的他,破涕為笑。
我抹了抹他臉上的泥水,教訓這個半死人道:“你知不知道求人的時候,口氣要好點兒,威脅是不行的。”
我快被這個傢伙累死了,他明明知道自己欠我一條命,給我的卻只是一句冷冷的威脅。
實在是牛人!
該死的牛人!
雖然雨停了,但星斗還沒有出來不能辨別方向,在加上我們實在太累,想走出樹林只有等太陽出來才行。時下所能做的只是背靠著樹緊挨著對方,靠彼此的體溫捱過黎明前最寒冷的時光。
“唉,我們講故事好不好,這樣才不會睡著。”我提議。
“不要。你喜歡講,自己講好了。”他冷冷地回我,雖然只是聽聲音,我也感到了他確實興趣缺缺。
但我是怕他昏睡過去再次失去意識,才如此提議的。他先前手臂脫臼已經引起了高燒,為了爬出坑又消耗了很多體力,剛剛更是差點窒息而死,很難說會不會在深秋的寒夜中體力耗盡凍死。
據我所知很多同志是犧牲在黎明到來之前的。
“我講就我講。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不過,我的故事不是那麼好聽得。
我眼睛轉悠了一下,開始用非常低啞的聲音講起來:“話說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就在一條最長最可怕的路上,一個車伕趕著馬車從那裡經過。突然他看見有個婦人在路旁向他招手,聲音低低地對他說,小哥,我好累,讓我搭段車吧。車伕見婦人長得膚白如雪有幾分姿色,就同意了。”
我說到這裡從腰間的包包裡掏出已經所剩不多的點心,掰了一半摸索著遞給他:“被雨水浸溼了,要嗎?”
這次他毫不猶豫地接了過去,我不由得意的一笑,令一個對你時時戒備的人消除防備,原來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他一邊津津有味地吃起來,一邊催問我道:“後來呢?”說過自己不喜歡,還追著問。
我也沒賣關子繼續道:“後來呀。一路上都蠻安靜的,直到那婦人說話了。”
“她說什麼?”
“你不要急嘛,聽我講。她呀從手提的籃子裡拿出了一個梨子,遞給車伕說,梨子給你吃,很好吃的哦。車伕想也沒想就接過來,吃了一口。隨後那婦人問了一句話?”
“什麼話?”他訥訥地問我。
“好吃嗎?”
“嗯?”他以為我在問他點心,轉而答道:“嗯,好吃。”
我壓住笑意道:“不是問你。是那個婦人問車伕,好吃嗎。車伕和你一樣也說好吃。聽他答後,婦人聲音低沉哀傷地說,我生前也很喜歡吃梨子的……”
“咳咳……咳咳咳……”
我清楚的聽見某人被點心嗆到,不停咳嗽的聲音。
我憋住笑繼續講:“車伕一聽到這話,嚇得趕快勒住了韁繩,面色翻白。只見那婦人慢慢把頭傾到前面,對車伕說……”
“她又說了什麼?”他聲音裡有絲受了愚弄的懊惱。
“我生完小孩後就不喜歡吃了!哈哈……”我說完前仰後合地笑起來,好一會兒,才聽見他由怒轉喜的笑聲。
我催著他講奈何這個人耳朵很硬,說什麼也不肯回報我一個,我不知自己後來又講了幾個故事,最後自己竟困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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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要來人了。”
好冷啊,我怎麼覺得這麼冷,我朦朧中感覺被誰緊緊抱著,可週身還是冷得牙齒打顫。
“樂朝的人要來了。”
“不行,我要把她帶回去。”
“我們身在樂朝皇家圍場,是無論如何帶不走她的。而且看她的衣飾不是官宦小姐,也是宮中女子,一旦失蹤太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