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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聞花香,就聽見身側一個聲音朗聲道:“別動。”

啊——糟糕,大概是我迷迷糊糊在這內園中走得太深,管事惱了。我被唬得真的沒敢動,只是斜眼飄著左側走過來的人,他穿著一襲未用腰帶束著的純白色淡紫飾邊的長袍,一手凌空捏著一張畫了什麼的紙,一手執著筆,行走中還在點染,雖然紙擋住了他的容貌,但我確定他是個披散著頭髮的個男人,因為他赤腳走在油綠的草皮上,那腳很大絕不是女人的。

他幾步走近了我,我才要開口為莽撞進入內園道歉,他就把畫垂到了我面前道:“送給你。”

我整個人登時怔住倒吸了一口氣,我震驚地不是因為那畫上的人是我,而是因為他的容貌,這個男人竟長了一張堪稱絕美無雙的臉,白淨無暇的肌膚,墨潑般的烏髮隨意披散在身後,一雙修長劍眉幾乎入鬢,星眸未顧未盼便已光彩流溢,讓人挪不開眼睛,分不了神地只想看他。

他一雙稜角分明色若丹朱的唇輕啟,連唇角微彎的線條都好看得要命。我幾乎脫口而出,你要不要去做明星,我可以給你做經紀人,就聽見他說:“哎,小丫頭,這畫送你了,你十年後,哦,不是;你今年幾歲?”

“十……十歲。”我看著他結巴道,感覺臉紅心跳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十歲,那你五年後大概就是這模樣了。”他說著再次把畫拿到我眼前,我出於禮貌不得不把目光從他臉上移向了他的畫。

這個在樹下端著一個酒盞賞花聞花身材已是成人的人是我嗎?他怎麼知道我喝酒了,我奇怪地看看他,又瞄瞄四周這才發現這裡地勢高,在亭中正好可以看見我剛才取觴飲酒的樹下,想到自己剛剛連喝了六七盞我臉不由一紅。

“你既喜歡這酒和花,我破例送你一朵。五年後這時節你來,我同你飲酒,你只要說找當年送花人我必出來。”他說這抬手在我頭頂的樹上掐下一朵淡紫色的花就要別在我耳畔。

“你若真喜歡這丫頭,就別送她花。”又一個清朗的聲音插進來,不知什麼時候內園中多出了一個著錦藍萬字不到頭銀色紋飾袍子的人,他二十左右的年紀,似乎比我身邊的大美人稍長一些。

“六哥,難道你認識這小丫頭。”大美人微笑著看向來人,他一笑我立時又受不了了,開始盤算背叛錦愁投靠過來的事。

被喚作六哥的人也淡然一笑周身精幹練達的氣韻自然散發出來與大美人的魅力截然不同,又別具風采。他背在身後的手指了指大美人身後笑道:“我不認識她,只是猜她是老九的心尖子。”

我和大美人一起向後望去,我看了一咧嘴,感嘆人真是做不得壞事,起不得邪念,上面天看著,下面人瞧著,錦愁就在我和大美人身後,也不知站了多久一張小臉早黑透了。

“老九,什麼時候回來的?這趟去隆榮寺可好玩?”大美人過去把錦愁輕攬在懷裡,可錦愁卻不太領情的扭了扭肩膀,把火氣發到了我身上,瞪著我道:“還不快給我六哥,七哥行禮,日後你才有酒喝啊。”

啊……這兩人就大名鼎鼎的南安王万俟錦洹和海陵侯万俟錦濃,我心裡埋怨自己豬頭,剛剛看見猶如天人的大美人時就該想到他就是有樂朝第一人之稱的万俟錦濃,色迷心竅這話看來半點不假。

“怎樣,我說這花送不得吧。”万俟錦洹不知何時拿起了一盞酒細品著打趣六弟。

海陵侯万俟錦濃被他這一說不由淡然而笑,有些自嘲地道:“看來我往日不送人花是對的,今日破例反倒錯了。”

“何止錯,恐怕還是大錯呢。常人能得你賜予一花,大抵該興奮地手舞足蹈。可老九不只不感激,連這丫頭恐怕也要嗔怪你呢。”万俟錦洹此時已又換了一盞飲著,花在酒中也全不在意一併飲了下去。

“老九,你要七哥怎麼和你賠罪才消氣?”万俟錦濃逗弄著錦愁道。

錦愁大概一時也想不出如何戲耍自己的七哥,仍是噘著嘴賭氣,我覺得這是自己表明立場的時候,馬上湊到錦愁身邊:“九爺,奴婢聽說醜人多作怪,能令人發笑,不知這美人出醜,醜不醜?會不會令人發笑呢?”

我話音落地万俟錦洹,錦濃,錦愁都怔住了,稍沉片刻,笑聲便自三人口中爆出來。

“錦愁,這丫頭你果然沒救錯。”

万俟錦濃貴為皇子,又是那副容貌卻對醜字毫不避諱,我才提議他就開始想辦法如何給自己扮醜娛弟。可偏偏他美得無暇,幾乎找不出能做醜之處。

最後,他讓我們三人仔細瞧著,我盯著那美顏險些又要失神時,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