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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你可認識這個妹伢?”宛能說著把寨老的目光引向了我。

寨老上了幾歲年紀又是趕上這麼莊重的場合,膽子都嚇得小了幾分,不敢亂認。他揉揉昏花的老眼,又往我身前湊了湊,這才道:“認得認得,這正是我們寨那個孽……那個鳳梧。”

他差點順口叫了我孽種娃,後來感覺場合不合適又改口叫了我的名字。這個口誤很快被宛能抓住了:“你叫她孽什麼?”他逼近寨老問道。

“她叫鳳梧,但因為沒有父母,滿寨人又不知她的來歷,所以都叫她孽種娃。”

“那平日是誰教養她?”

“是我們寨的鳳嬤嬤……”說到這裡寨老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奇妙的神色,低聲嘀咕了一句:“這說也奇怪這些日子都沒見過鳳嬤嬤了,也不知她人跑去那裡了。”

還好鳳嬤嬤走了,聽了寨老這麼說我心裡稍稍安定些,感覺是反擊的時候了便對苗王施禮道:“王,鳳梧確實沒有父母,被鳳嬤嬤收養,但這並不能證明鳳梧是私生女。大巫師所說證據確鑿,便是寨老一席話嗎?如此說那滿天下沒有父母的可憐孤兒都是私生子不成?大巫師你的父母可還健在?”

我反問這一句,殿上鬨堂而笑,宛能的老臉不由氣得抽搐了幾下,對我橫目道:“舌尖嘴厲的妖女,你還百般抵賴。”

我的話不僅讓宛能不好過,連苗王的臉色也是難看至極,畢竟自己的女兒被人直指是私生女,孽種娃,對一個不可一世的王來說哪個詞不刺耳?不過是刺紮在心上,又苦難言罷了。

“鳳梧不許胡說。你不是私生女是啥?過去寨里人叫你孽種娃,你也不敢反駁,今日怎麼敢頂撞起這位上官了,還不快賠罪。”寨老見我出言訕笑了宛能,竟托起大來,要拉我過去給宛能賠不是。

我向後退了一步正色道:“我說是私生女,那既是有父又母了,你可見過我的父母?”

“這……”寨老頓住不講了。我娘來看我的次數本就不多,又總是神出鬼沒,寨里人幾乎沒人見過她,即便見過也未必會想到和我有關。我吃準這一點將寨老,看他不說了繼續道:“平日你們誣衊我,我不反駁是因為養母教我寬以待人,不許無故生非,所以我才一直未言明,我今日同你講清我只是孤女並非私生女,你以後休要在胡說。”這功夫我真恨不得鳳威能在把這迂腐的他爹領回去,拔光鬍子眉毛幾個月出不了門。

出我意料的是我說完宛能在一旁撫須森森冷笑起來,目光毒毒地看著我:“你個妖女,你當真以為別人不知道你父母是何人?我勸你還是乖乖和寨老回鳳家寨去,不要讓我說出來,小小年紀喪了命,又株連了你的爹孃。”

老頭你少詐我,我就不信你知道,我毫不畏懼地回瞪著宛能:“既然大巫師你知道,那不妨告訴鳳梧,也好讓鳳梧不在做沒孃的孩子。”我和宛能徹底撕開了臉皮,開始了針鋒相對。

苗王恐遲則生變,便乘宛能並未拿出鐵證的機會,屏退了寨老道:“宛能,你既拿不出證據證明鳳梧為私生女,何況我祖先也未有私生女,孤女不可立為蝶女之先例,所行所舉就是無故攪鬧,本王念你年事已高不做追究,你下殿去吧。從今後在不許踏進苗王寨一步。”

苗王話音落地,宛能兩旁候了多時的苗兵動手將他向外拖去。

宛能甩開四個苗兵厲聲道:“王,宛能本想讓這小妖女知難而退,卻不想她不知悔改,那宛能就要說出這小妖女的母親為何人了?她正是……”他說著頓住看了看我,一雙利目又眯起將兩束冷光射向了我娘,隨即高聲道:“她正是退位的蝶女鳳惜。”

這句話迴盪在苗王大殿中猶如一聲晴天霹靂,苗王殿變得前所未有的安靜,似乎所有人摒住了呼吸認真咀嚼著這句話的含義。幾乎只能聽見自己心跳的我不敢看我娘,只能呆呆看著寶座上的苗王。

在大殿中的人們還如入迷夢未醒時,殿裡想起了一陣和著銀飾搖顫聲的嬌媚長笑,那笑聲震殿宇,那笑容妖嬈魅人,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娘,她的笑聲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她彷彿聽見了世間最好笑的事般抑制不住的笑著,她的笑聲飄進別人耳朵裡也許是嫵媚動人又透著幾分邪魅,但落在我耳朵裡卻好似華麗絕美背後的悽然長泣。

許久,我娘才笑罷,但在笑顏一斂的同時取而代之的她面上結的千層寒霜,她緩步逼近宛能,朱唇輕啟道:“宛能,自我當上蝶女十餘年謹言慎行,從未做過一件有損蝶女德行之事,上無愧於蝴蝶媽媽和苗王,下無愧於我滇南苗族百姓。你我同侍神明多年,你既知此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