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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的心,現在看是錯了。錦愁不過是記不起你了,你就慌了分寸,人不敢見,訊息不敢聽。”

“紫歌別說了,她心裡若不難過怎會……”万俟錦濃出聲阻止她在說下去,卻被紫歌一記冷笑鎮下。

“你讓我把話說完,說完我就和她在沒話說。她心裡從來沒有別人,只裝了個万俟錦愁,現在那人卻連認都認不得她了。她的一顆心便空了,只剩了個愛之深,恨之切……”

愛之深,恨之切。這六個字像六棵鋒利的芒刺,刺痛了我以為早已麻木沒了感覺的心,眼淚忍不住掉下來。心底哀嘆,紫歌不愧是紫歌,琅環裡的奇葩,她冷若冰霜,卻洞悉人情。

可她知道面對一個自己深愛的人,他卻視你如無物是何感覺?再次接受和他錯失的事實是什麼滋味?所有前塵往事,所有已經歷過的苦楚辛酸再次成倍向你襲來又該如何承受?

我愛錦愁越深,對命運的不公恨之越切。錦愁兩個字從最溫暖的記憶,變成了心頭最不敢碰觸的傷,想到他我就會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和他再次錯失了,就像前世我眼睜睜看著夏沐的生命在我身邊消失一般。那無力而難言的心痛他們怎麼會明白。

見我已淚眼婆娑,万俟錦濃眉頭擰得更緊了,紫歌看了道:“你也不必替她難過,她喜歡作踐自己何必勸。想想還是錦愁好,如今茹貴妃病重,朝廷內憂外患朝不慮夕,懵懂無知反倒快樂。即便被人嘲弄戲耍,他也不知道不是嗎?真醒了,倒還要為她心痛。”

“戲耍?誰戲耍他?”他是皇子怎麼能有人如此待他,我不相信的抓住紫歌手腕問道。

她把我的手掰開冷道:“你還是自顧傷你的心去好了,何必擔心他一副軀殼,怎麼說他大家表面上還是要稱他一句九皇子的。”

聽到這話我的淚撲簌簌落下,掩面痛哭起來,十幾日壓在心頭的痛都化成眼淚淌了出來。在那樣的痛哭中我才明白我原來還是不甘心的,不甘心承受和錦愁這樣的結局,不願順從命運的再次捉弄。

一把薔薇莖被我狠狠抓在手中,血延著花莖從我掌心滴到了泥土裡,心中有個聲音愈發清晰地說著:既然我和夏沐跨越千年都能相聚,就不該有這樣的結局對不對?再絕望的生死相離,我們不是也經歷過嗎?怎的,我如今反倒退縮了?

我抹乾眼淚看著万俟錦濃和紫歌道:“七爺,勞您帶件東西給翠縷,請她轉呈給茹娘娘。”我說著從內裙上撕了條布,蘸著掌心的血寫了生死不離四個字遞給他。

“也請她帶我稟告娘娘,說九爺答應我這四個字的,貴為堂堂樂朝皇子能否食言?”

万俟錦濃接過那四個字,點頭道:“万俟家的人豈有食言的道理。”

我對他和紫歌展顏一笑,心裡默默道,錦愁,今生煙花下的盟誓你怎麼敢對我食言?

夏沐,前世的北海之約我又怎麼敢對你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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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不知是我那四個字起了作用,還是七爺在茹貴妃面前說了什麼,茹貴妃把我又要回了娉瀾宮。

我梳洗罷先去了茹貴妃的寢室謝恩,撩開隔著寢室和外堂的帷幕,病榻上的茹貴妃似乎比十幾日前更瘦了。

我上前雙膝跪地叩首道:“娘娘,鳳梧回來了,謝娘娘不棄之恩。”

她伸出瘦弱的手,把我招到床前,輕勾起我的下顎定定看了會兒,才道:“原來你對他的用心這麼重,終不往他看重你,可這宮中事事都有應遵循的分寸。我不棄你,你不棄他,我代他收了你那四個字,但願我們都不食言。”

“娘娘,那四個字是九爺給奴婢的,只有九爺食言的道理,絕沒有鳳梧食言的餘地。”

她蒼白的臉綻出一絲寬慰的笑,對我無力的點點頭,便將我輕擁進懷中,“孩子,經了這一回我真的放心把他交給你了。”

我印象中她這是第三次把錦愁託付給我,我感到她託付一次比一次更加沉重。

我出來時對茹貴妃提了一個請求,求她讓我拜李御醫為師研習醫術,她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最後還是應允了。

出了茹貴妃的寢宮,我徑直回了錦愁的寢殿,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般走了進去。

他像個孩子安靜地半躺在美人榻上,明亮的眼睛看見我進來依舊沒有情緒,只是像看見一件新事物般注視了一下,隨即又變得空洞麻木了。

見我進去隨侍的翠縷閃身退了出去,我矮身蹲在美人榻旁,握住了錦愁的手,把臉貼在他的手背上聲音急輕地道:“錦愁,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