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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地看了我一眼。

我笑著想用眼神告訴他顧好石頭,卻發現他本來帶著一絲無奈和笑意的神色驟然一變,變得嚴肅冷峻起來,眼神也如平日般銳利多疑。

我尋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他正用那質疑冷酷的目光望著錦愁。他在看什麼?錦愁有什麼可看的?我疑惑地朝烈山韜望去,沒想到他此刻已經看向了別處,抱著石頭和近處的幾個親王談笑著。

再回頭看錦愁時,他也沒有任何異樣,只是在安靜地吃菜。可烈山韜那種眼神我已多年未見了?難道剛才是我眼花?

時值佳節我不願徒增煩惱,轉而欣賞起場下的歌舞來。說實話,不論是新春端午還是中秋,魏周的宴會都是枯燥無聊的。雖然也有歌妓伶人獻藝,但花樣水準遠不及樂朝的多姿多彩,文雅有趣。

我正儘可能投入地看,就聽見烈山韜的聲音響了起來,“鳳梧,身為史官,今日不該如實記錄朕及百官的言行嗎?”

這話讓我一愣,最近幾個月我一直都沒有參加朝會,也沒有去天闕,記錄烈山韜言行的事多時沒有做了,今日他怎麼會突然叫我?

我不知該如何是好地看看烈山韜,又看看錦愁,烈山韜犀利如炬的目光射過來不容拒絕,錦愁卻還是低著頭。我矮下身低聲安撫了錦愁兩句後,便慢慢走到了內侍臨時安排的,位於烈山韜左手的座位。

我用胭脂如實記錄著烈山韜的言行,一字一字落在粉紅色的紙頁上,可我心裡卻不明白他今日的用意,他往日從未給過錦愁難看,甚至還維護過万俟皇族最後的顏面,可今日他究竟是怎麼?

我正悶頭思量著,大殿裡歌舞告一段落,一個威武的侍衛已經大步走了進來在寶座下屈膝跪倒道:“陛下,我們王爺因為回京途中偶遇奇事誤了時辰,未能給陛下請安,現派安排下的雜耍班子給陛下獻藝折罪。”

“好啊。”烈山韜爽朗地笑著應下,可那侍衛還未退下,而是繼續道:“我們王爺說這班子裡有位奇人可以讀懂人心,不知陛下是否要宣召進殿,命小人先請聖命。”

“真有可以讀懂人心的嗎?真若有就讓他進來吧。”

烈山韜說完一隻雜耍班子耍著花活就走進了英武殿,那班子中所有人都表演著最拿手的戲法,只有一個人身形高大用頭蓬遮住頭臉的人顯得與眾不同。

他低頭徑直向最裡面的寶座走著,侍衛見他身形神秘就要攔住,烈山韜卻揮手讓他們退下。沒有阻攔那人便大步長驅直入到了寶座下,我正思慮這是不是烈山諾又一個行刺計劃時,那人竟徑直朝我走了過來。

他站定在我的小几前,聲音嘶啞地道:“這位姑娘,依老朽看這些人中數你心事最重,可否藉手給老朽一看,讓老朽為姑娘去憂解煩啊。”

我努力想看清他的樣子,看他的臉被斗篷遮地太嚴什麼也看不到,而眼前滿場人都愣愣看著我的動向,我勢如騎虎只好有些怯怯地伸出了手。

誰想我的手還沒完全伸出去,他竟一把抓了過去……

第二十六章 痴心莫測(下)

我往後一縮想抽回來,但他卻緊抓著不放。我本能地看向烈山韜,可他看了我一眼後便舉起了酒盞神情專注地淺嘗起來。

“姑娘,有些事是難以左右逢源的,到頭來也許只會是左右為難。”那人探身靠近我,用只有我能聽清的聲音低聲道。

這話讓我不由一愣,他這明明是意有所指,雖然說中了我的心事,但我卻不信世上真有人能猜透他人心事。

我壓下驚訝,順著他的話題低聲問道:“那老人家認為我該如何取捨?”

“取也難,舍也難,既然難以取捨,何不徹底放手而去。”那人在我手心輕輕畫著,說著。

“徹底放手而去?放手?”我有些木然地重複著他的話,心想難道他是讓我放棄錦愁,也放棄烈山?那我今生為之苦苦尋覓維繫的還有什麼呢?

想到此,我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放手,手中豈不就空了。”

“只有空了才能重新抓住啊。”他放開了我的手,反而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我的手心裡。

我呆呆看著那隻手,很大,手指修長,很有力的樣子,和烈山韜的很像,還很……很年輕……我想著突然明白了面前的人是誰。

我立刻反手抓住他,在他的掌心寫了一個“諾”字,他感到了那個字,用手將斗篷向後搭了一搭,斗篷下那雙黑晶般的眼睛閃動著笑意,我也忍不住笑了。

“你是現在自己退出去,還是要我把這斗篷揭了?”我壓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