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和你之前的說法相悖?那樣鳳大夫還會說性命都是相同的嗎?”
他說到著朝內帳走去,正好走過我身邊便停下腳盯著我低低垂著的頭,最後對著我的頭頂道:“小王想奉勸鳳大夫一句,你想在我皇兄身邊還是不要誰都心疼,誰都惦記。”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抬眼看向他,他卻抬腳大步朝內向自己的內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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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俘虜的犧牲雖然對烈山韜的傷情並沒有幫助,但其中一人因為對生的渴望最後向我吐露說,烈山韜所中之毒是柔然之主慕容駿花重金從滇南苗疆買來的。
他這個資訊使我給烈山韜的治療有了方向,雖然我對配毒解毒沒有經驗,但小時候幾年採藥背誦苗藥志,使我對苗疆各種毒物有很深的瞭解。
有了前面那三人的犧牲,我堅持不肯再用活人做試驗,烈山諾無奈只好命侍衛給我捉野兔,就這樣經過反覆試驗後,我終於配置好了能解烈山韜箭傷之毒的解藥。
因為烈山韜長年習武身體強健,所以一旦能對症下藥,他的傷口很快便止血生肌。體力雖然還不能和傷前相比,但精神已恢復如常,才有力氣便開始每日視察軍營和眾將研究如何攻下慕容駿的城堡。
而我的工作也從照顧烈山韜變成了,幫助軍醫醫治軍中傷病,一旦閒下來便覺得茫然痛苦,從我想拼命挽救的烈山韜到那些軍卒,整個魏周軍營中每個人他們都曾是我的敵人,甚至他們的手上可能還沾著我視為知己的南安王万俟錦洹夫婦的鮮血。
可時過境遷他們在我眼中此時又都變成了性命,和樂朝軍民沒有不同的性命。還有烈山韜,一旦我們下一刻不再面臨生死別離,往日那些彼此不能妥協的問題又橫亙在了我們之間。
在魏周軍營的一切都讓我不敢多想,怕想了只會把自己一步步逼向死角,心中糾結的矛盾只會越來越亂,唯一清楚的就是我想回天心居,回自己那個簡單與世無爭的監獄。
和軍醫忙了一早上,給受傷的軍卒診脈分配金瘡藥,等在回到烈山韜的皇帳時我已經累得筋疲力盡,呆呆坐在床上想如何和烈山韜開口說迴天心居的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回了內帳。
“在想什麼?”他見我發呆,解著身上的大氅問道。
“啊……”我抬眼有些木然地看向他,隨即反應過來道:“沒……沒什麼,我在想分離了這些日子,回去時石頭不知道還就不記得我。”我試探地說著。
聽了我的話烈山韜的動作不由頓了一下,然後將大氅扔到一邊道:“拿朕的鎧甲來。”他陰沉著臉對我命令。
在拿身份壓我嗎?脫離了生死,他又是帝王了,容不得別人不按他的意思行事?
我坐在原地不動,冷冷撇著帳口道:“我要回去,迴天心居。”
“不行。”他斷然拒絕道。
“陛下傷勢已好,奴婢還要回去伺候小皇子和……”
他不容我說完,打斷道:“待朕攻下柔然自然帶你回去。”
“李青可以送我,如果陛下需要他在駕前聽用,奴婢自己回去也可以。”
“拿朕的鎧甲來。”烈山韜不理我的要求兀自道。
看他如此我也有些惱,當沒聽見一樣,坐著不動。
“你難道沒聽見朕的話嗎?”他怒目瞪著我。
“陛下難道沒聽見奴婢的話嗎?”我又不是你的使女,憑什麼聽你使喚!我看也不看他道。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顯然是自己和自己在人神交戰。
我見他半天沒有吐出半個字,便知會他道:“奴婢,今日便收拾行裝,午後便啟程回京。”既然話已出口,就在不需多做耽擱。話說完我正要轉身出去,就被烈山韜扯住了胳膊。
“你以為這裡是你要來便來,要去便去的嗎?”他怒瞪著我警告道。
“去,是奴婢要去的,但來,不是奴婢要來的。”我雖召之即來,但實在不想等他的揮之即去。
“我們非要這樣嗎?前些日子不是好好的?”他話鋒軟了下來,拉著我的手也鬆了勁,如此我的心硬不下去了。
可我知道無論自己怎麼說,他也不會明白前些日子他在我眼中只是個瀕死的生命,可現在他又成了對人生殺予奪的王者。那就是說在我第二次救了這個殺神的同時又剝奪了很多人生的權利。
他見我不語了就用粗糙的拇指摩挲著我的手背道:“你若走了,我再受傷怎麼辦?”
我抬眼看著他,“若我再救